解危難董卓裝病(1 / 2)

馮淵被陸謙刑拘了三天,第四天早上被看守帶出了“小號”。他的眼睛都哭腫了,臉部肌肉也鬆弛了下來。身體所遭受的痛苦還在其次,他最牽掛的還是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卻還沒有來得跟自己一起入洞房的尤三姐。當然他還不知道妻子被抓的殘酷事實,心中還抱著與她團聚的熱望。

馮淵擦了擦已經沾滿灰塵的鏡片問道:

“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

看守冷漠的話語裏麵似乎帶有了一絲熱度:

“我們陸局長有話要對你說。”

馮淵跟著看守進了陸謙的辦公室。馮淵看見此時此刻的陸謙,已經不複是昔日那副凶巴巴的嘴臉,表情相當和藹:

“坐吧!馮記者同誌!”

陸謙這句和藹可親的話語,終於給在絕望中掙紮的馮淵帶來了新的希望。

“您找我,是要再次認定我殺了人?”

“哈哈哈!”陸謙一副大度的樣子:“我想這是個誤會,因為犯罪嫌疑人跟你長得有幾分相像,對不起了馮先生!是我手下失職。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可以跟你的新婚妻子團聚了!”

馮淵的眼鏡鏡片一閃,眼睛也瞬間放出光彩:

“您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回家了嗎?!”

陸謙沒有回答,隻以笑聲作為回答。他陸謙雖然是個官油子,集溜須拍馬和心狠手辣於一身,可是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心海中也會像魚吐泡泡一樣浮出些許善念,一些跟升官發財不相幹的同情心。可是話又說回來,目前的官員有幾個是懷抱著對老百姓的同情心上去的?!高俅如此,賈赦也是如此,“官性”和“人性”往往是不相容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概念。

“嗬嗬嗬!”陸謙和顏悅色道:“你先在我辦公室休息一會,中午我就派車把你送回去,我一會兒就叫人把飯菜給你送來!”

看起來這是真實的,陸謙那和藹可親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一會飯菜被端上來了,再不是那難以下咽的發了黴的窩頭,而是機關單位平常吃的那種“自助餐”,裏麵有紅燒青魚,扣芸豆和燒茄子,雪白的米飯。那些個炒菜被燒製得油汪汪非常吊人胃口。

陸謙看著馮淵狼吞虎咽的樣子,笑了笑:

“慢慢吃!車等一會才來!”

的確,馮淵因為心裏上火,幾天都沒有胃口,今天卻不同了。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食欲的大門也忽然間敞開了。

“嘀嘀!”

外麵忽然傳來了汽車喇叭聲音。

陸謙對馮淵說道:

“我的車回來了,你去吧!張千李萬!你們護送馮淵回家吧!”

“屬下明白!馮先生,請!”

馮淵下了樓上了停在院子裏的警車,張千李萬一邊一個坐在馮淵的旁邊。司機一踩油門,黑吉普駛出公安局大院向市區開去。

陸謙從窗戶看下去,看著馮淵上了吉普車,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麵,甩掉了大蓋帽用手使勁抓住自己的頭發:

“作孽啊!”

許久陸謙才抬起頭來,語重心長地對自己的靈魂說道:

“混蛋!不誣陷人不做假證,能有我陸謙的今天嘛!我難道做錯了嗎?!”

陸謙這樣想著,拾起大蓋帽莊嚴地又戴在頭上,站起來整理一下筆挺的製服,重新振作起精神,依舊是那副躊躇滿誌的樣子。

吉普車駛向市區,朝著馮淵的家奔去。那裏有他為尤三姐準備好的新房,那美麗的新娘正在盼望著新婚丈夫的歸來,是怎麼樣一種焦灼的渴望。畢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謝謝你們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馮淵這樣說著,坐在他兩邊的張千李萬卻像石頭人一樣毫無表情:

“你走不了了!”

馮淵的臉上立刻泛起了疑雲:

“為什麼?!”

吉普車經過馮淵家的那棟樓房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

“停車!快停車!我已經到家了!”

張千李萬冷漠地說道:

“嚷嚷什麼?我們知道你已經到家了!”

馮淵急了:

“那為什麼還不讓我下車?你們的陸局長已經答應了我!”

張千假裝不知道:

“他答應了你什麼?”

“放我回家跟妻子團聚啊!”

“笑話!聽著馮淵,我們不知道陸謙對你許下了什麼願,我們隻知道執行上級的命令!”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吉普車已經開出了市區,在荒郊野外急速向前飛馳。馮淵心裏更加沒了底:

“你們將要把我帶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