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知道該叫什麼(1 / 2)

時光就像崖坪南麵永無止息的飛瀑,不絕的流過,南國雖無北地的酷寒,卻也冷的有些迫人,更兼羽霄山高奇峻,山峰之上寒冷更增七分,前些時日裏,南方下了場罕見的大雪,一時滿山蒼白,遠處的山峰,積雪為妝,映著冬陽,熠熠生輝,古樹樹蔭下,終年難照到陽光的地方,積雪猶厚,後山蔭蔽,雪積的深,原本荒蕪的小徑,此時更是掩進雪裏,無法尋見。

棲月峰上,墨羽這些時日,靜房參禪,寒潭養身,竹林趴著,倒是不用去後山了。

這一日,天光晴好,棲月峰山間,一行人緩緩而行,

“墨兄弟,我們快到了”說話的人麵容清矍,冬日的山風極寒,吹的胡須飄起,正是劉長卿

“先生高啊,住的也高。”墨三灑然一笑,回身望向沈櫻娘,指著前麵的路道:“櫻娘,轉過前麵的那道山林,就到了。”

沈櫻娘裹緊了身上的外衣,望著遠處,蕭蕭林木,山風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將手放在唇邊,嗬了幾口氣,眼睛順著墨三所指望去,前麵似乎隻有濃濃密密的山林,並無房舍,心下詫異之下,也多少位墨羽擔心起來,有些黯然的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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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書生朗朗,童音清稚。眾人甫一入園,就聽到這清曼之聲,峰坪之上,風景秀美絕倫,實乃人間勝境,沈櫻娘,卻無暇顧及,咋一聞聲,心下激動之情,一時無法抑製,兩行清淚忍不住流下來。

劉長卿拍拍了墨三的肩膀,心下微有感慨,道:“三兄弟,我們一道去見先生吧,弟妹掛念孩兒的緊,可先行探望孩子去吧。”墨三點點都,與沈櫻娘低語幾句,沈櫻娘輕拭淚痕,循著聲音找去。

“小羽”沈櫻娘一身素衣,站在窗外,眼絲如水的望著窗前,屋裏的聲音戛然而止,窗棱上的積雪忽然簌簌的落下,窗子的一角露出了墨羽凍得紅撲撲的小臉,

“娘!”墨羽神色驚訝,繼而大喜,掀開窗子,翻身躍下。

“小心!”沈櫻娘見他跳下,嚇了一跳喊出聲來。

墨羽既驚且喜,撲在他娘懷裏,賴了半天。母子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絮叨起來,閑話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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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比書房寬大許多,兩個紅泥火爐燒的正旺,客廳裏暖烘烘的,倒也舒服,劉長卿做在離火爐最近的地方,此時脫去了貂皮大氅,桌上,一壇酒正在暖起,三個杯子,切了一盤火腿,一疊臘肉,鹽花生和一盤皮蛋四個小菜。

先生嘴裏嚼著一塊火腿,翻來覆去的,沒舍得咽下。

劉長卿抿了一口茶,將杯子捧在手裏,沒放下,道“這幾個月頗不太平,北邊,安穩了百餘年了,往年源洲極北一些窮瘋了的部落,會在冬天裏擄掠一番一些弱小屬國;今年冬上,九州草原的大國古奚國,聯合了草原更北的青陽、虎越兩部落,打了源州北邊永國一個措手不及,永國的下麵一個七州屬地,上齊國,最是慘烈,三個州城,戰況慘不忍聞,城破,被大肆洗掠,屍橫遍地,血流漂杵,難民,敗兵,四處逃竄,絕大多數逃往靖國,連這極南邊的河陽鎮上,也來了一些。後來靖國出了兵,才幫著將始牧鐵騎打了回去。”

先生飲了一杯暖酒,道:“戰伐,不過人禍。俗世征戰,此消彼長,都有定數,若是連修行界中,也卷入波瀾,為禍就不好估量了。”

墨三聞言,疑問道:“修行界,不管是修道,修佛,修武、求魔,拜陰還是養靈,都有相應約束,極少會踏足世俗紛爭。不知先生為何會有修行界之慮”

先生道:“崇天山在此界修行人眼裏,是唯一的仙山,世人始終以為,霞舉飛升前,需迎昊天真雷劫,也都認為隻有崇天山才是唯一迎劫越界之地。如今,此山塌了,恐怕自十年前,真個修真一行,都亂成一鍋粥了,一群人忽然失去修真真意,被鎖死在此界,就像無頭蒼蠅一樣開始胡亂奔撞,這股力量,會越來越難以約束,早晚會席卷到世俗界去。”

劉長卿雖隻是世俗中人,卻也明白這先生所言。墨三細細思量一番,不由心驚:“那先生多番奔走,難道是在找尋代替崇天山的所在?”

先生搖搖頭,苦笑一聲,:“那倒不是。崇天山塌了,後麵到底還有可能引出哪些事情,極難預測。我在隱陽山地界,曾遇一故人,直言第四大地將現世,這位故人,尤擅推演,在我看來以演算推論而言,當世無出其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