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年輕男子身後衝出的兩人,呈合擊之勢向著林宇過去,跪坐在地上的林涵見到兩人的速度,又望了一眼林宇那雖個子高卻單薄的身軀,眼中充滿了憂愁和自責。
隻是下一個瞬間,林涵如遭雷擊。
那呈合擊之勢對林宇發起攻擊的二人,在靠近林宇身周半米後,林宇動了。
林涵隻覺得眼前林宇的身影,猛然間縹緲起來,而後看起來都是練家子,卻隻是年輕男子跟班的兩人便倒飛了出去,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口中鮮血不要命似的噴出。倒飛出的兩人在年輕男子和中年人頭頂,劃過優美的拋物線,重重落在其身後。鮮血落在呆在原地的年輕人和中年人身上,平添了幾分慘烈。
被林宇一眼看穿根底的中年人,在林宇出手的一瞬間,瞳孔猛然緊縮,死死盯著隻是身影模糊了一瞬的林宇。
麵色平靜,內心卻是驚濤駭浪。
盡管因為林宇身上氣勢早有預料,但當林宇出手之時,中年人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驚膽戰,這種出手的速度,為何自己從未聽聞過鄢城有這麼一號人?
視線微移,瞥了一眼自己身邊宛若驚弓之鳥的未來公司接班人,心中微微歎息,而後一步邁出。
另一股強悍的氣息從中年人身上蔓延,直至與林宇其實分庭抗禮為止。
猶豫了一下,中年人看著林宇道:“年輕人,見好就收,我不想看著好苗子毀在自己手裏。”
言下之意,林宇雖強,潛力夠高,但真交了手,還是會落敗,到那時,會有怎樣的後果可想而知。
林涵會被那年輕男子糟蹋,而林宇,也會被年輕人要求中年人給廢掉。
這一身氣勢渾厚卻充斥著冷厲的內家拳高手,竟是起了惜才之心。
隻是可惜的是,惜才的對象卻是挑錯了人。
林宇並不言語,眼神仍然隻盯著那名年輕人,緩緩開口,道:“我知道剛剛應該是你出手,所以我隻斷你一臂,但是他這個今日之事的罪魁禍首,我不會放過。”
中年人見多說無益,也不再言語,拉開一個架子,凝神以對。
林宇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隻是一身氣息鎖定在年輕人身上。
而走廊兩端,因為林涵哭喊聲而各自走出病房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有人識得那名中年人,小聲議論:
“這不是一直跟在龍華工業創始人身後的那名保鏢嗎?”
“喏,那不是風天麟的那個兒子麼?”
“龍華工業,那個背景很深的?”
“對,聽說是京城有人,還是那種在位的大佬。”
“那這小夥子就有點危險了,就算他能鬥得過龍華工業,能鬥得過龍華工業背後的人?”
“誰說不是呢?何況,這姓陳的一身形意出神入化,我看恐怕連這關都過不去”
能在這個樓層住單人病房的,都是鄢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對於這種一眼就能看出又是紈絝子弟惹是生非的戲碼,已經習以為常。誰家沒有個不學無術的孩子,誰家的家長沒為自己不成事的孩子擦過屁股?所以對於跟龍華工業創始人之子起了正麵衝突的林宇,並不看好。身手像林宇一樣凶悍的,也不是沒有,可是最後不都還是被權被錢壓得低頭。在這個已經不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時代裏,個人戰力再強,鬥得過槍械嗎?鬥得過國家機器下運轉的暴力機關嗎?鬥不過。
所以圍觀的人們,雖驚歎於林宇的身手,但仍然早早給林宇判下死刑的原因,也就很明顯了。
年輕人有能力有手段固然是好事,可是若不懂得收斂,隱忍鋒芒,那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早熟的柿子當然爛得快一些。
場中兩人仍是對峙態勢,隻不過被林宇氣息死死鎖定的年輕人,臉色愈發蒼白,終於,被氣息壓製許久的年輕人支撐不住,大喊出聲:“廢了他!”
一直靜止不動,對峙的兩人在風昊眼中的身形同時前掠。
然後他就看見,那名被他視作保命底牌,從記事起就跟在父親身邊,可以一人獨對數名特種軍人的陳叔,和自己的兩個跟班如出一轍地倒飛了出去,而且距離更遠,軌跡更加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