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冰今年26,因為工作保密問題,一直沒有找男朋友,為此沒少被家裏的父母叨嘮。再加上自己不能跟父母親戚坦言自己的工作性質,所以逢年過節總會被說成是不務正業。不過張冰自己並不介意,自己的這份工作,隻要熬到了合同的規定的四十五歲,之後就是大好前程。畢竟聽前輩說,往年從這裏出去的退休人員,都至少安排在了正科級,就算不是實權部門,但是有著特殊部門專屬的“退休保障”,也足夠在二線城市安穩生活了,況且也沒有要求說不允許談對象,隻是自己暫時沒有這個心思。
當然“合同工”跟正式的“特殊編製”肯定比不了,據說整個鄢城市的組織裏,隻有四個人是真正的特殊編製,那可是直接歸於國安管理。
“合同工”大都是文職和技術人員,而對於轄區出現的狀況,則是有專門的部門解決,這些戰鬥人員歸於組織指揮,卻隸屬於另外的編製。
技術人員需要對儀器進行維護和監測也有著一些進行生化,機械,人體極限等方麵的研究和實驗;而文職工作,不外乎資料信息的收集整理,以及應付一些形式主義。
作為非技術人員的文職工作人員,張冰一向覺得自己的工作很乏味,很無趣,很無聊,也很……清閑。所以今天張冰搞定了自己手中不算太多的工作後,偷偷拿出手機,開始欣賞自己提前下好的情感劇。
看著看著又覺得有些無聊,放下手機,張冰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個廁所,順便洗把臉,清醒一下。
然後張冰就聽到似乎是重物高速飛行的聲音,一團黑影出現在自己頭頂,下意識抬起頭——一個人,是個男的。
大腦迅速做出反應,隻是身體跟不上大腦,所以在張冰剛剛張開嘴巴,聲帶的振動還未開始時,人影重重砸在張冰身前的辦公桌上,帶著轟隆的巨響,傳入張冰的耳中。
喉嚨中剛剛成型的聲音,還沒能衝出自己的聲音,便被主人那一瞬間緊緊閉上的嘴巴重新堵回聲道中。
正當它準備打道回府時,突然發現前路一片光明,於是,義無反顧地從張冰口中衝出。
“啊——”
巨響之後緊跟著的尖叫聲,在這個一部分人忙碌卻有意收斂聲音,另一部分人閑著無事沉浸在自己的消遣中的地下大廳裏,兩個聲音就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巨石,先是激起千層浪,然後是連綿不斷的波紋。
然後在兩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裏,整個大廳中接近上百號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部集中在張冰和她麵前的一片狼藉之上。
鴉雀無聲。
隻有張冰尖叫聲的回音還在略顯空曠的大廳裏不斷回蕩,然後越來越小,越來越低,直至最後消失。
大廳中的眾人還在發愣,有個男人的聲音大吼:“救人,通知易哥和琳姐,還有事務部。”
發聲的是羅文,他在程守江被撞飛前時審訊室那邊傳出的聲音出現時,就下意識繃緊了心神,然後他就看見體格龐大,平日裏在技術人員中幾乎是最狂熱的健身愛好者,就像沒有重量一樣,被那扇緊閉著的門彈飛。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羅文想要出聲示警,但是驚駭地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發不出哪怕一絲一毫都聲音,隻能張大嘴巴,呆呆看著,直到那個辦公桌被程守江砸的稀碎的小姑娘張冰尖叫傳遍整個大廳,這才反應過來。
暫時成為了眾人主心骨的羅文心中焦急萬分,並沒有領導經驗的他隻能一味地催促聯係鄢城市總負責人易辰和張琳,以及專職的武裝人員。
剩下的,就隻能要求眾人離那間審訊室,遠一點。
在不知道審訊室內處於何種狀態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選擇,羅文如是想,好像這樣能給自己一些信心和寬慰。
大廳中,眾人已經亂了套,一堆人去聯係外界,一些有急救知識技能的人,給雙臂骨折,渾身沾滿血汙的肌肉猛男程守江處理傷口,並做簡單包紮。
這個過程中,一向吃苦耐勞,滿臉堅毅的程守江,緊緊咬著一塊毛巾,不讓自己發出充滿痛苦意味的叫聲,隻是,那些從其嘴邊溜出的悶哼,已經讓圍觀的眾人毛骨悚然。
再去看那個審訊室時,眼中不由地帶上驚懼,究竟出了什麼事,僅僅是因為被鐵門撞到,足有180斤的彪形大漢就被撞飛十數米遠,連胳膊都一並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