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城市,郊區,廢棄工廠。
上個世紀下崗大潮時期所廢棄的工廠,在那個年代充滿了輝煌,是整個鄢城市的經濟支柱,隻是經曆了歲月與人事的變遷之後,曾經代表著一個國家最高生產力的地方,如今已是雜草叢生,沒有人願意到這裏來,偏遠而又荒涼。
十天前,兩輛卡車在破爛的不成樣子的鐵門前停下,數十名工人從車上跳下,在這個已經被鄢城市人忘記了存在的曆史和意義的地方,開始施工。離這裏最近的居民在聽到機器轟鳴聲後,曾經過來看了兩眼,發現並不是和自己想象的相同,以為政府又要開發這塊廢棄已久的土地,之後就興致缺乏地觀望片刻,失望地離開。
與前來看了幾眼的居民想法一致的是,卡車上的人,的確不是政府派來的,如果有“四禦”中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就會發現這些人大多腳步沉穩,氣息遠遠超出常人。僅僅十天時間,那座廢棄的工廠,就被改造成了充滿現代化氣息的建築,而在昨天林宇進入嵩山那片竹林之後,工廠的改造似乎停頓了一天,和前幾天幾乎一天一個模樣相比,今日的廢棄工廠和昨日幾乎沒什麼差別。
大概是想要彌補昨天拉下的工作,今天一大早,兩輛卡車就停在門前,繼續開始改造工作。大多數人一言不發,隻是悶著頭幹著自己手中的工作,偶爾看兩眼已經麵目全非的舊工廠,對於上邊下來的命令意圖十分不解,不過最多也就心中誹謗,就又投入手頭的事務。
車窗玻璃剮蹭路邊雜草樹枝的聲音,在這片毫無人氣的荒地裏,顯得有些滲人。最前方的一輛寶馬車窗緩緩滑下,一張蒼老的麵龐探出車窗,四處張望,似乎並不在意那些在他臉上刮來刮去的植物。他四處望了一會,探出的臉龐回到車內,在後座坐定,轉頭對著身邊的青年笑道:“四少爺手下辦事還真是利索呢,這才幾天,廢棄十幾年的舊工廠就已經改造到如此程度了。”
與老者一同坐在後座的,正是在ktv中與林宇交過手的風劍山,他淡笑著,顯得極為平靜:“人多,自然好辦事。四十多位超越者,光是異能者就有土係金屬係在內的二十一位,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能做成什麼事?您說是吧,孫老?”
被稱作孫老的老者,笑著擺擺手,豪爽道:“也就你們風家這種隱世四家族之一,才能說出這種話,其他勢力,就算能找來這麼多人奇人異士,能讓他們乖乖聽話,各司其職?”
風劍山不置可否,笑道:“孫老,莫要捧殺我孫家。”
老者對於風劍山的回答並不在意,隻是目光又投向那片正在被改造的工廠,臉色平靜,但眼中那種熱切的目光,出賣了老者心中的激動情緒。
車輛一路前行,經過工廠門口戒備的兩人之時也不曾減速,一直到廠區最深處才停下。
風劍山一行人從車上下來,打量著這座位於廠區最裏邊同時也是最早改造完成的建築,然後由風劍山帶路,走入建築內部。電動卷閘門緩緩落下,這片院裏仍在施工區域的地帶重新變得平靜起來,隻是偶爾有風吹過,帶起一陣樹葉的撲簌聲,然後歸於平靜,隻是,如果用心去聽,仿佛可以聽到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而伴隨著這像是鍾表秒針擺動的聲音的,則是極輕的嗚咽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