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讓醫生看一下?”安老爺說起來的時候,少老三目光閃了閃,還是擺了擺手:“我和安爺一塊疼著。”
這話可沒說錯,小安爺在急救室,光疼都疼的半條命沒了。血庫倒是沒告急,麻藥沒了,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安子衿,被鑷子戳了一下,差點沒疼的背過氣兒去,死活不讓人動他。
一個醫生拿著剪刀,手顫顫巍巍不知道打哪兒下手,還沒碰他,他就跟你急眼,便諄諄教導躺在病床上的人:“古有項羽,刮骨療傷,都是那麼熬過來的,咬咬牙,閉閉眼,就過去了。”子衿蒼白著臉不願意,恨不得把所有氣力都使在瞪人上麵:“擱你你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疼,把你剪刀離我遠一點。”
拿剪刀的醫生小心剪開周圍的衣服,剪刀剛碰到人肌膚,就聽見人殺豬一樣的嚎叫,剪刀都差點偏了彎兒。少老三一眾人聽見這聲,連忙往急救室跑,撞開門就看見安子衿麵色慘白地躺在那,整個人進氣多,出氣少了。滿屋子的大夫拿著器具不敢動手,一個年長的醫生歎了口氣,這好不容易攢下的名聲,今兒個得毀的徹底。
少老三看子衿那樣子,忙過去給拿糙手給人擦拭冷汗,一個醫生壯了壯膽子,才對人說:“病人怕疼,不讓動手。”
“麻藥呢,子衿一向怕疼,怎麼不打麻藥?”安老爺還能鎮定點,醫生看這人還比較好說話,就實話實說了:“麻藥,昨天晚上剛用完,這批還沒送過來。”
安老爺千算萬算,就沒算準缺麻藥。陸言澤眼睛一亮,好像想了個好辦法:“敲暈他,暈了就不疼了。”幾個人細想,麻藥一時半會也運不過來,這主意,最好。
安子衿罵了一聲:“陸言澤我幹你大爺。”心口就因為激動牽的疼,沒順過氣兒,就被少老三敲後頸子敲暈了過去。
醫生這才把屋裏擠進來的人都請了出去,著手開始做手術。
折騰了好長時間,安子衿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整張臉成了青灰色,主刀醫生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病人傷口已經有些感染,耽誤了時間失血也過多,更是雪上加霜。
主刀醫生消毒過手術刀,在周圍割了一圈硬生生把皮肉割了下來,活生生將病床上的人疼的醒了過來,幾個醫生更是滿頭大汗,好在人咬著牙一聲沒坑,本來沒力氣的手也成鷹抓狀扣上自己大腿。
沒堅持了多會,身體已經開始僵直“病人失血性休克,保持靜脈暢通。”
年長的經驗派上了用場,鑷子挑開皮肉先拿出皮肉裏的**碎片,其餘一幹人在主要的靜脈動脈上按壓,保持血管柔軟保持血液暢通。
子衿胸口處還有一處指甲蓋大小的傷疤,傷疤裏還嵌著塊不起眼的彈片,取出來得直接挖了,疤塊較硬,彈片又太小,隻好剜肉。
血送的及時,狀況已經好了太多,四個醫生把子衿手腳按住以防人因為疼痛而動作,心口邊的東西,偏一下都致命,一個醫生剜肉,連著彈片一塊血肉就剜了出來,年長的醫生趁著肌肉還沒閉合,上刀就挑出了**,子衿悶哼一聲又疼暈了過去。
預防傷口感染,又做了次清創手術,刀口太大,一塊肉都沒了縫刀口已經是不可能了,隻能撒上抗生素進行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