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北冥毅吞了口唾沫,開口道:
“這,隻是一個暴露財物的多少和時機問題,便能改變這麼多?”
江逸鋒冷哼一聲:
“江湖是什麼?江湖不是幫派,不是武學,而是人,由無數的人組成的,才叫江湖,而人,從來都是盲從的,人們未必懂得什麼是正義,什麼是正確,但他們會跟著一個看似正確的言論走。”
“三人成眾,五人成幫,眾口鑠金,若要我說,這兵器譜排名第一的神器,應該是人的嘴,語言不致命,但可傷人,若全天下都在罵你,便是你最親的人,也難以為你辯駁什麼……”
江逸鋒說到這裏閉上了眼睛,這些感悟並不是在七重塔界所得,而是在表層世界的時候,被那些網友罵出來的,思索再三,江逸鋒發現這世界從來都是這樣,越是大型的戰爭,便越要師出有名,哪怕那個所謂的名,是一個謊言…
北冥毅道:“多謝江兄提點,我這就回去告知家父……”
聽聞此言,江逸鋒睜開了眼睛,開口道:
“交給令尊的錢,隻需要給原本定下的兩成利潤便可以了,剩下的錢,你自己知道便好!”
北冥毅一愣:“這是何意?江兄難道信不過我爹?”
江逸鋒搖頭:
“都說了不是這意思,想要針對你們家的生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買主到賣主,進貨渠道甚至你家每月的緊張數額都要至少有一個籠統的判斷的。”
“而這個判斷的依據便是情報,我不相信剩下那幾家是在丁點兒情報都沒有的情況下便讓你家所有的生意同時變得那麼不順,而這個情報,定然是幽冥會的人給的,甚至可能,此人地位還不低……”
北冥毅若有所思,江逸鋒繼續說道:
“所謂騙人先騙己,若是讓你父親知道了這筆錢的具體數額,定然會徹底安心,你父親也許會守口如瓶,但那種安心過後的底氣卻很難掩藏,隻有兩成利潤,雖然暫時鬆了口氣,但對未來的擔憂仍舊會寫在臉上。”
“旁人可能一無所知,但若那販賣情報之人真是你父親左近之人,定然能看出端倪,可一旦他得知了真是數額,徹底安心之後,他怕是就表現不出那種無意間的擔憂了,若是讓他刻意表演出這種擔憂,或許會適得其反。”
“反而讓對方覺得奇怪而壓下原本的計劃,如此一來,我們更加無法得知究竟是誰在害你幽冥會,自然,我們也就無法製定出針對性的計劃……”
北冥毅拱手道:“我明白了!”
言畢,北冥劍出鞘,懸在空中,北冥毅縱身一躍,踏上劍身…
這一幕看的江逸鋒那叫一個羨慕,腳踏仙劍,翱翔天地,這種畫麵江逸鋒隻在書中或是表層世界的電視電影中看到過,若非曾經看到過李顧明的禦物之術,江逸鋒很難明白這此刻北冥劍究竟是一個什麼狀態。
想到李顧明,江逸鋒的眼中的色彩暗淡下來,便在此時,空中的北冥毅拱手道:
“江兄,小弟告辭!”
江逸鋒抬手示意,李顧明瞬間消失在門外,江逸鋒緩緩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方才倒滿後,根本還沒喝,正準備將酒送入口中,門口突然傳來一聲:
“江兄!”
江逸鋒右手一抖,杯裏的酒灑出大半,江逸鋒江逸鋒抬頭看著站在北冥劍上飄在門口的北冥毅,開口道:
“還有什麼事?”
北冥毅並沒有聽出江逸鋒言語中的一絲不悅,很是鄭重的拱手問道:
“江兄,你難道不怕,我就這麼拿了錢一走了之,甚至過後聯合其他幫派用這筆錢對付江城麼?”
江逸鋒一口喝掉了那酒杯中沒剩多少的酒,起身道:
“我這江城攔不住你,我的劍也攔不住你的劍,若你真想對我不利,方才便可殺了我,雖然今天我們在我府中的院子裏打的看似難分難解,但我知道,現在的我,還遠不是你和王兄的對手,你們若當真有意要我一條胳膊,我現在已經是個殘疾人了!”
北冥毅聞言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江逸鋒則是接著說道:
“既然你隨時都可以殺了我,又何必編出這麼一大套說辭來騙我呢?殺了我之後,我的儲物戒依舊是你的,那些錢也仍舊是你的,何苦多此一舉呢?”
北冥毅聞言道:“那江兄有沒有想過,離開之後,我或許會反悔?”
江逸鋒聞言一笑,開口道:
“無非就是我看錯了人,選錯了路,最後大不了死路一條,江城沒了我,自然也不會在繼續維持,我早就告訴我的手下,若我死了,便立刻棄城遠遁,永不回頭,也不必為我報仇,我建城額本意,也不是為了這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