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師教人公師君張梁武功高出王少川許多,故意給他留了情麵,就是想著要將他拉攏。王少川也是精明之人,正要與之合汙,古晨風及眾陋衣弟子忙高聲喝阻,獵師幫中一時鬧起了內訌。
王少川當即逞堂主之威便要將他等掃出獵師幫,更是口無遮攔,全然不將幫主放在眼中。這下卻是惹惱一位在草亭之上正看熱鬧兒的老頭兒,此人手杖麒麟拐,正是十幾年未曾入世的獵師幫幫主含光露。
就在眾弟子識出幫主之手物,俱都跪拜之際,王少川也是慌忙下跪道:“漢陽郡堂主王少川,拜見幫主。”他完便即抬頭,看著含光露,似要向他諂媚。
含光露根本不理會與他,環視一周,除鬼師教人外,獨見眾弟子之中卻是有一人未跪,此人正是杜震,便與他言道:“看來你還真不是本幫的弟子。”
杜震見他與自己話,忙欠身拘禮道:“杜震見過含老前輩。”
含光露向他微微點頭道:“好好,杜少俠,你前夜救下本幫弟子,老夫多謝,不過,現下還要處理一下幫務,你且站過一旁。”原來他早已將事情前前後後聽個明白,誰是好人,哪是惡人,他也是心中了然。
他一捋胡須,慈眉善目卻是眼泛精光,走向古晨風,一架臂肘,將他拉起來道:“你叫古晨風?”
古晨風立刻回道:“弟子古晨風見過幫主。”完他便要再拜,含光露連忙將其阻攔,並點頭笑道:“很好,今後這漢陽郡的堂主便由你做。”
古晨風聽了慌忙欠身道:“幫主,我隻是個四鉤弟子,哪敢擔堂主重任?”含光露一笑,他道:“幾百年前,獵師幫創幫之始,第一任幫主曾立下規矩,幫中職務,德者居之。我看你就不錯,做人仗義、磊落,堂主之職能做的,能做的。”
他不等古晨風回話,向著跪拜的眾弟子一抬手臂,示意起身,待他們站起,與他們問道:“諸位弟子,老夫方才所言你們可聽到了?今後本地堂主就是古晨風。”
眾陋衣弟子立時答道:“是。”而那些華服弟子則是相互看看,卻又不敢違命,也隻好遵道:“是。”
王少川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他聽幫主改立古晨風為堂主,便是將自己廢除,心有不甘,連張道:“幫主,弟子一時被鬼師教迷了心竅,方才講出大不敬的話,我該死……該死……”
出乎他的意料,幫主竟是不怒,笑眯眯將他拽起身來,對他道:“王少川,無事,將你腰間六鉤摘下。”
王少川聽了知他何意,卻是心中不舍,仍固執道:“幫主,你……你這是何意?”
含光露仍舊與他笑著,言道:“哎,哪有什麼意思,古晨風尚缺兩個釘鉤,這堂主一職做就名不正言不順,將你的釘鉤補給他,最好不過。”
王少川驚慌道:“那……那我不就成了四鉤弟子?”
含光露搖頭笑道:“四鉤?哈哈,你一鉤也是無有,從方才你咒我死之時,就已不再是本幫中人,快快摘下釘鉤離去吧,不然本幫弟子要尋你的晦氣,我可當看不見哦。”
王少川心中不甘,卻又不敢不從,牽強諾諾、慢慢騰騰摸向腰間,就在此刻,一隻手卻是攥住他手道:“少川兄,你能確定此人就是貴幫幫主?”
他一抬頭,攔他之人正是張梁。張梁繼續道:“我聞你,貴幫含幫主亦是十幾年隱世不出,想問你們可曾見過他的樣貌。”
王少川一聽,心中會意,忙回道:“幫主從未到過漢陽,我們又都歲青資低,如何能見到他老人家!”他講的卻也是真話,獵師幫遍布下大山,漢陽郡的弟子們倒真未見過幫主。
張梁笑道:“那若是有人假冒,你們如何分辨?”
古晨風聽了,怒而吼道:“鬼師教的臭道士,本幫之事你休要胡,幫主信物麒麟拐在手,誰能假冒?”
王少川豈能不知張梁的用意,眼看兩個門派便即締盟,突然幫主駕到,張梁定不會讓任何人毀了好事。他便順著張梁的話道:“諸位獵師幫的兄弟,咱們幫主隱世十幾年,更是無人見過他的相貌,這麒麟拐……古晨風,我問你,你可曾見過?”他完便看向古晨風,等他作答。
古晨風也是未曾親眼見過幫主,一時被他問住,牽強反問道:“王少川,你真不信此人便是幫主?”
杜震此刻已是在眾人之側,同古晨風道:“古大哥,他方才跪也跪了,還如何不信?隻是因聽要罷免自己堂主之位,故意弄些玄虛罷了。
王少川見詭計被他識破,繼而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麒麟拐是幫主之物,隨便來個老頭兒帶支假拐,那不是人人都能自己是幫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