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伍巒忽然道:“那個人是誰?”
“什麼?”蕭山一愣,不明白伍巒說這句話的意思。
伍巒緩緩的道:“將軍曾經對我說過,這種事情,不是男人該做的。當建功立業,名垂千古,而不是作為男人□的玩物。”
蕭山別過頭去:“我就是隨便問問罷了,你別多想。”
伍巒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那個人如果很愛很愛將軍的話,是不會讓將軍做這種事情的,不是麼?”
蕭山的腦海中,卻不自覺的滑過一些畫麵,往日隻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但現在卻全部都有了細節,他發現自己不能往深入了想,否則很難控製自己現在不衝到趙瑗的房間裏去。至於伍巒後麵說的什麼,他竟根本沒聽到。
伍巒微微的咬了唇,油燈下他看的清楚,蕭山的神情顯然已經飛到了別的什麼地方。
伍巒深深的行了一個禮,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而出。蕭山則盯著油燈,火焰中出現了趙瑗的影子,溪邊的那個人,雙眸微閉,睫毛還在輕輕的抖動,似乎在等待著自己一般,如果自己幫他上藥,給他……
蕭山一頭栽倒在床上,有些懊惱的抱著枕頭:“不能再想了,不然五姑娘都無法滿足我了!”
伍巒走出蕭山的小院時,腳步有些自己也不能想象的沉重。夜間的風有些溫暖,帶著青草和花香的味道,本該是一個讓人沉醉的美好春夜,但卻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不到半點美好。
神差鬼使的,伍巒並沒有如往常一般會到自己的房中,而是去了另一個和自己房間相反的方向。
信陽的府衙並不奢華,盡管趙瑗的住處被蕭山精心打理過,但依舊和他的王府沒有辦法相比。
趙瑗已經睡下了,他今天經過一場廝殺,已經頗為疲倦,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快的進入夢鄉,但卻沒想到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卻依舊無法入睡。
他閉上眼,眼前來回晃蕩的,都是蕭山的影子。
那個人在馬上殺敵的英礀,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緊緊擁抱著自己的時候,傳來的熱度,都讓趙瑗有些無法忘記。
盡管隻是分離了不到一個時辰,但趙瑗發現自己很想見到蕭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從未想要和什麼人這樣的近親過。
當想到蕭山居然笨手笨腳的什麼都不會時,趙瑗的嘴角不禁微微的翹起:那個人,真是個笨蛋,傻的可愛,卻又讓人心動。
卻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是太監甘昪的:“殿下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趙瑗忽的從床上坐起,心有些跳的厲害:是蕭山來找自己了麼?
趙瑗的聲音盡量聽起來平靜:“還沒有睡,讓他進來吧!”
甘昪答了一聲是,然後將門推開,門外走進來的人讓趙瑗覺得很意外,不是蕭山,而是蕭山的副將伍巒。
趙瑗覺得有些尷尬,他隻穿著褻衣,並沒有披上外套。此刻開始一邊穿衣服一邊笑道:“伍校尉,怎麼是你?”
伍巒躬身道:“有點事情想同殿下說,打擾了殿下歇息,罪該萬死。”
趙瑗今天的心情很好,隨意揮了揮手,笑道:“無妨,是金人的事情麼?怎麼不去找蕭將軍?”
伍巒道:“是一點私事。”
趙瑗便覺得更加意外了,他之前隻和伍巒打過幾個照麵,此刻朝伍巒看去的時候,覺得他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想不起來了。
趙瑗穿戴整齊,又命甘弁上了茶之後,便請伍巒坐下,溫言道:“什麼事情,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