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安全局的會議室內,氣氛緊張而井然有序,所有非外出執行任務的警員都列席於長會議桌的兩側。
北原淺有些擔憂的看著身邊的煜祺,雖然傷口已經縫合,但是從他微微有些顫抖的呼吸聲可以聽出來,他很痛苦。
注意到北原淺的目光,煜祺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緊,但是手卻還是不自覺的按壓著傷口,以減輕疼痛。
「基本的案情我想大家都已經了解,不用我多解釋什麼。」坐在上座主持會議的NO。3。城市安全局局長藤崎世理審視著在座的警員,「特偵組的四名探員遇襲,受的傷都不輕,最先遇襲的千裕一探員因脊椎受傷導致下身無法動彈,北原淺探員雖然接受了『匹諾斯治療』,但左眼視力無法恢複,治療的後遺症也尚未表現出來,煜祺探員在執行任務時為保護戰友而被流彈擊中腿和腹部,在進行記憶成像的時候又被侵入係統的犯人打傷了肺部,由於鑒定中止,好不容易得到的資料又全部消失,真是令人痛心。還有就是傷情最為嚴重的秋山瑛祐探員,現在躺在急救組的病房裏生死未卜。
說實話,我對於曾經立下顯著功勳的特偵組十分失望,我不認為這樣的敵人會讓你們束手無策,隻能理解為是特偵組的實力不足。」
紀川遙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沒有保護好下屬和同伴,確實是他的失職,沒有及時發覺敵人的詭計,是他的無能。
千裕一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輕,但是足以讓他想起當年的情景。
「沒錯局座,現在的特偵組探員大部分傷情嚴重,無法完成上級所派發的任務,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我沒有逃避錯誤與責任的意思,但是特偵組被襲是與曾經辦過的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如果這些探員沒有加入特偵組,沒有加入城市安全局的話,這些年輕人現在一定是成功者了。但是他們選擇了為NO。3。的城市建設獻出一份力,這就說明他們信任NO。3。,信任城市安全局,可以把性命托付給城市安全局。可如果安全局就這樣拋棄了特偵組,並不會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反而會讓警員們在以後的任務中不敢衝到前線。有一句話可能不好聽,但是卻是句實話:我們特偵組就是NO。3。的炮灰,是NO。3。所有公民的盾牌,不論怎樣危險都必須在最前,用身體擋住那些致命的打擊,城市安全局真的能夠忘記特偵組所立下的功勞,將他們打入冷宮麼?那以後還會有人敢把性命托付給城市安全局嗎?」
藤崎世理一拍桌子,「住口!你沒有權力對城市安全局,對NO。3。妄下評論!」
「不,我要說。」千裕一也不甘示弱,雖然語氣和緩,但氣勢壓人,「哪怕是作為此次事件的受害者,我也必須要說。」
藤崎世理疊著下巴,瞪視著千裕一,滿眼的不屑與輕蔑,「我倒要看看你能說些什麼?」
千裕一開口剛想說什麼,卻被座下傳出的雜亂聲響打斷。
聞聲望去,煜祺站起身,有些抱歉的看著在座的諸君,「……局座,抱歉……我……」
北原淺一把扶住煜祺即將倒下的身體,「抱歉局座,煜祺探員身體不適,可否先行離場?」
搜查二課的課長萊納恩•;克勞德不屑的擺擺手,「哎呀管他做什麼,就是一個無能探員,何況受了那樣的傷也活不久了,有必要來浪費大家的時間麼,要死就去外麵死好了。」
聽了這話,本來還算鎮靜的紀川遙底線被一下打破,雖然身邊的千裕一竭力的在桌下按住他因緊緊握起而青筋迸出的手臂,試圖阻止他做傻事,但是千裕一也知道這是無用的行為,從以前就是,不論怎樣紀川遙都不會發怒,像是與世無爭一般,可唯獨自己所珍視的人被傷害這一點無法容忍,這一點並不隻是他一個人知道,隻要是與紀川遙打過交道的人都非常清楚。
那個警員,不想活了嗎?!
還有藤崎世理,局麵如此混亂她為什麼不加以製止?難道就是為了希望特偵組在城市安全局被更加孤立嗎?!
「遙!冷靜!現在不可以惹事!」見紀川遙已經起身,千裕一隻能用話語提醒他。
紀川遙低著頭,人們也無法猜測這位修羅搜查官那被額發所遮擋住的眸子中是什麼情感。
但紀川遙的表現卻出乎意料的冷靜,「當初把我們再次請到紛亂的世界上的人是你,請你負起責任,目前我還不希望與你們為敵。」
紀川遙不善於長對話,可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有力的震懾對方以及周圍的人。藤崎世理明白他所指的是自己,特偵組對於NO。3。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執行者,所以,當下她的回應隻能是沉默。
如果有一天,她可以摒棄NO。3。城市安全局局長這一身份,那麼她要做的一定是殺了特偵組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