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我沒有哥哥!當我下來!!」
房間的門被大力推開,站在門口的男子肩上扛著一個還在掙紮的少年。房門撞到牆上後又反彈回來,毫無準備的男子被迎麵拍來的門板撞的眼淚都疼了出來,騰出一隻手捂著紅腫的鼻子,大聲叫痛。
「你這白癡,就不會先敲敲門麼!」E。H毫不留情的拋了一個白眼過去,隨後又頗顧忌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煜祺,確認對方睡著了之後壓低聲音:「少給我丟人了,就這個死樣誰會相信你是從搜查二課逃出來的啊。」
壹原聖護委屈的看著
E。H,
在確認了自己沒有流鼻血之後把肩上的少年放了下來,後者極其不滿的想大喊大叫,可他也注意到了房間內有人休息。雖然很生氣,但他也得遵守基本的禮節。於是扭過頭去顧自生起氣來。
這個少年很有特點,或者說是個怪人更為合適,自從到了西區被帕尼夫婦收養了之後就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也不肯張口說話。本來很清秀的一個男孩子卻從來不肯剪頭發,連劉海都能擋住半邊臉,看著確實讓人很心疼。
帕尼夫婦耐心的開導了很久之後他才開始適應新的生活。
E。H並不是經常能看見這個性格孤僻的孩子,但是每次見到他,他都是躺在草坪上注視著蔚藍的天空,有時還悵然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或許那就是他故鄉的語言吧。
後來他終於學會了NO。3。通用的英語,和周圍人說話的態度卻是十分強硬,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傷害其他人。
他一直以為這孩子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導致心理有缺陷,今天看到他的樣子,明明也是個正常的孩子啊。
E。H不是個擅長交往的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該稱呼他什麼?少年?孩子?小弟弟?似乎都不合適吧。
果然還是應該先介紹自己吧……
E。H拍了拍自己的臉,使自己看起來不會太可怕。「你好,我是
E。H。 」
說著向那少年伸出了手。
少年嘟著嘴,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握上了那隻稍大一點的手。「晴羽,愛新覺羅•;晴羽。」
知道名字這下就好辦了。E。H剛想開口卻被晴羽打斷:
「我知道你想和我說什麼。」晴羽低著頭,本來就長的劉海這下把臉擋的更是嚴嚴實實。
不過晴羽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這就算是冷場了?!
E。H很無奈,求助般的看向身後的紀川遙,不過話說回來,這家夥為什麼會對西區的人有所了解?正常來講,這實質意義上被城市安全局監禁了的探員們是不可能對外界有太多了解的啊。
紀川遙站起身走到晴羽麵前,彎下腰溫柔的撫著他的頭,用手撩起擋在麵部的劉海,看到那張臉後更是滿意。
「你還記得十五年前是誰把你帶到這兒來的嗎?」
十五年前……晴羽的頭腦飛速運轉著,記憶又回到了幼時那個火光映天的夜晚……
……
誰在拉我?
晴羽感覺渾身上下都疼得要命,周圍的光線太過刺眼。奇怪,明明是晚上為什麼會有太陽一樣的光芒呢?
「喂!還活著麼!」那人把他幼小的身體抱在懷裏,不牽扯傷口的搖著他的胳膊,試圖讓他保持清醒的意識。
晴羽聽不懂這陌生的語言,雖然有的時候也會聽到自己的父母與來客用這種語言溝通,可他今年才三歲,能夠勉強學會難度很大的漢語已經是十分不易。年僅三歲就能掌握兩種語言,那是神童。
但他還是能從對方那焦急的語氣中聽出來他是在詢問自己目前的狀況。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懷抱,可怕的光亮,還有身上的疼痛無一不讓他恐懼的顫抖。
哥哥……你在哪裏啊,為什麼不到我的身邊呢……
有粘稠而溫熱的液體滴在他的臉上,還帶著鐵鏽特有的腥味,是血……但是不是來自他的身體……
「喂!你還有心跳的!快點睜開眼睛!!」那個人還在搖晃著他的身體
真是討厭。
他很累啊,好想休息,如果是哥哥的話,一定會讓他好好睡一覺的吧……可是這個人卻偏偏不,難道他是母親故事裏凶惡的老巫婆嗎?
晴羽微微張了張口,嘴唇已經幹裂出了很深的口子,是因為火焰的炙烤導致身體失水而導致的。掙紮著睜開眼睛,那個男人很恐怖,鮮血還在順著額頭上那一道蜿蜒的深紅色血痕往下流,嘴裏不停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