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黑暗……黑暗……黑暗……

被黑暗所籠罩的這個都市,已經成為了世間極惡的存在。身陷於無止境的黑暗中,卻依然掙紮著企圖從這無底深淵中逃脫……

還好,他還知道抵抗。不然,就與那些一無所知的『牲畜』一樣了。

說NO。3。的民眾是牲畜,這一點都不過分。在所謂『安逸』的環境中生活,生存的所有必須條件都有人保證,從來都不會去質疑這個都市、與統治他們的『赤色炎羅』,從生到死都是遵照著別人所安排的進行。這樣的生物,即使物種是人類,可實質上就是牲畜一般的存在。

從黑暗中能夠聽到略微顫抖的呼吸聲,看著眼前那一具遍體鱗傷的身體,文特森•;米多福恩特伯爵絲毫不掩飾他內心的歡喜。他承認自己可能有些**,可是世間有什麼是比摧毀別人的意誌更有快感的呢?

尤其是死對頭!

文特森起身點燃了昏暗囚室牆壁上的油燈,雖然光線柔和,可在這種恐怖的地方是怎麼也不會有溫暖舒適的感覺的。

拿過身邊下屬手中端著的木桶,文特森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整桶還帶著碎冰的水從伊蘇南的頭頂澆下,這對於本來就因失血而感到身體發冷的他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傷口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痛了,可是身體卻十分疲憊,根本不想睜開眼睛,更何況他要麵對的還是那樣一張可憎的臉。

文特森冷哼一聲,「你還真不是個聰明人,早就知道我與你勢不兩立,居然還明目張膽的做著反抗『赤色炎羅』的事,給我殺掉你的借口。」伸手狠狠的抬起那瘦削的下巴,拇指與食指因大力掐著伊蘇南的臉頰,使得二指深深地卡進了後者的顎骨。

疼痛讓伊蘇南皺了皺眉,可他依然沒有睜眼。他不屑。

「首相先生,國王陛下請您與他共進晚宴。」軍靴踩在堅硬的地麵上發出『篤篤』的悅耳響聲,一個皇家護衛打扮的傳令兵穿過了昏暗的長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說道。

文特森不滿的「切」了一聲,「那個死老頭明明都沒幾天好活了居然還這麼尋歡作樂!」放開了扼製伊蘇南的手,文特森拉了拉身上的軍裝,大步走出囚室,卻在剛剛踏出大門的時候吩咐道:「給我看好他,跑了的話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文特森的語氣極其強硬,弄得守衛囚室的士兵都有些戰栗,不敢去看那雙懾人的眼睛。隻能立正大聲說「是!」

待眾人的腳步聲遠去,看管伊蘇南的兩個士兵確定沒有危險後立刻上前解開那捆得嚴嚴實實的麻繩,將那具已經耗盡了所有體力的身體從十字木架上擔下來。

伊蘇南身上的襯衫已經破損並沾滿了血汙,很顯然這是酷刑造成的。稍微年輕一些的士兵脫下外套裹住瑟瑟發抖的傷者,不放心的問著身邊的同伴:「前輩,總統閣下的情況不太妙啊。」

何止是不太妙,就他目前這種不吃不喝還被拷問的狀態,不出三天人絕對會被折騰死。

「利柯,你去弄一些食物、熱水還有藥品,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名叫利柯的士兵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跑出了囚室,好像耽誤一秒鍾伊蘇南就會死掉似的。

「總統閣下,您怎麼這麼傻啊,首相他手裏根本沒有直接威脅您的證據,隻要誓死否認的話他是不能對您怎麼樣的。您怎麼總是在這種關鍵時候犯傻啊!」

老兵的名字叫做威廉姆,曾經是伊蘇南家的管家,後來伊蘇南就任了總統一職,他又在他身邊侍奉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和其他一些家仆去參了軍。那個利柯就是當時和他一起進入軍隊的年輕人。

威廉姆是看著伊蘇南長大的,在他眼中,不管伊蘇南的地位是顯赫還是低賤,他都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看著遭受如此酷刑的伊蘇南,威廉姆真的心痛不已。

伊蘇南的喉嚨幹澀,想說話卻隻能發出鋸木頭一般的沙啞聲音,這讓威廉姆更是自責----如果他能夠一直陪在少爺的身邊,照顧他保護他的話,情況就一定不是現在這樣無法挽回了。

「……希納……救……安全……」

能根據這三個根本不搭邊的詞彙推理出對方想說什麼的人應該很少吧,至少威廉姆做不到。他所能做的隻有讓伊蘇南閉嘴休息。

「希納那個孩子完全沒有音訊,不過這也不是件壞事,當年煜祺脫走之後也是音訊全無,現在不是也好好兒的活在特偵組嗎。希納很機智,他不會有事的。」

蘭洛依德能和那個智商超過正常人的中國人相比嗎!何況煜祺的社會經驗比蘭洛依德多,也比他更加了解這個世界的罪惡,所以他做事處處小心,盡量不引人注意,也不去試圖去改變NO。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