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深意的話邢歡還沒能參透,悟色就無預警地側過臉,準確地擒獲她的唇。
微涼的觸感讓她驚顫。室內沒有足夠的光亮讓她得以窺見他的表情,反倒是感官愈發敏感。邢歡清楚地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箍緊了,嘴角摩擦過他感受不到一絲紋路的唇瓣,他張了張嘴,輕咬住她的下唇。微微的刺癢讓她下意識地想要躲,卻發現早已被他封死了所有退路。
“這才是建立私奔關係最基本的口頭承諾。”他及時打住想要更加深入的衝動,輕掐住她的下顎,逼她抬起頭,指尖的撩撥仍舊在繼續,若有似無地反複在她唇上摩挲著,“歡歡妹妹,你確定還要和貧僧私奔?”
“我……”初吻都給你了!怎麼能不奔?!
她高揚起羞紅的臉,想要吼出極富貞操觀的話。可話兒才剛起了個頭,抵在身後的門板忽然傳來一陣顫動。邢歡受了驚,溢出了一聲低呼後,反射性地往前跨步,穩穩落入他的懷中。
沒機會把這曖昧距離拉開,叩門聲再次響起,比之先前,更為響亮。
“開門!”緊隨而至的,是一道低沉沙啞的喊聲。
頗為陌生的聲音讓邢歡一愣。按理說,那些江湖兒女不會那麼粗魯地跑來敲她的門。可聲音又分明是從她門外傳來的。邢歡蹙著眉,愣了片刻,才從暴躁的語氣中分辨出來人。很顯然,會這麼待她的隻有趙永安。
“……”冷汗就在一瞬間冒了出來,邢歡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她幾乎忘了自己還在生氣,莫名的心虛在作祟,讓她亂了陣腳,回神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壓低聲音慌亂出聲,“是我相公!躲起來,你快躲起來。”
“躲什麼?難道我會比這種朝三暮四砍柴的更見不得人?”相較於她慌亂的樣子,悟色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將她摟得更緊。
“大、大師,別鬧了,你想看我死是不是?”
“有我在,怎麼舍得讓你死呢?”他沒有再鬧,而是難得的認真。這死女人憑什麼在他麵前就囂張得像隻老虎,一聽到她相公的聲音就立刻乖得像隻貓?
“聾了是不是?誰允許你耍個性的?信不信我把休書貼滿你房間?”外頭的永安依舊在叫囂,氣勢有增無減。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安排邢歡住在群英樓裏?為什麼要想出隱瞞彼此關係這餿主意?
分明他才是受害者,被她公然背叛,卻不能用相公的身份當眾質問她。
就連現在單純地想見她一麵,都生怕撞上那些同住在群英樓裏的江湖兒女,不僅得精心把自己喬裝一番,直至連家裏小廝都認不出他的地步;還得刻意將嗓音粉飾一遍,改換成契合砍柴人的音調。
盡管如此,不變的口吻仍舊能擾得邢歡瑟縮。她閉了閉眼,很難想象休書貼滿房間會是怎樣壯觀的景象,隻好可憐兮兮地看向悟色求救。
終於,悟色的堅持稍有緩和,嘴角一撇,賞了她一個兩全的方法,“告訴他,你睡了。”
“我睡了。”她無比聽話地複述悟色的提議。
可趙永安的執拗透過門板再次傳來,“那就滾下床開門。”
“脫光了。”身後悟色繼續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