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心中雖然覺得非常惱火,可麵上依舊保持著之前的神色,她不會白癡得以為敢於這樣子優哉遊哉說出這樣一句話的人她可以直接過去找他拚命。
彭玉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覺得畫作上的女子可能是經過了畫師的加工而顯得女子有些過於出塵,如今見了千秋反而覺得她更多了些人世間普通女子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東西,況且就算是我知道了是什麼東西,也不會就這樣交給你。”千秋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如果這人是想要那塊印信的,阮胥飛走之前是交給了她不錯,但是她絕對不會將之交出來給眼前的人。
彭玉笑了笑,似是早就料想到了這個答案,知道眼前的女子乃是一個十分倔強的人,於是目光便多在意馮矣一分。馮矣心中警惕,身外那些銀色的蟲子還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讓千秋也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更不用說小黛和景珍了。
要不是有小黛撐著,景珍說不好早已經昏了過去。
“那便算了。”彭玉忽然很輕鬆地作罷讓千秋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相信此人大費周章地過來,然後到了此時此刻說一句算了離開,那豈不是白費功夫?豈不是嫌棄自己太過無聊浪費時間?她所想到的國師烈光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然而這中年男子的笑容又讓掐你去覺得有些異樣,似是和當日在宮中所見到的國師烈光有些不同,當日那位好像要更加嚴肅剛正一些,而眼前的男人卻給她一種陰狠的感覺。
“老夫隻能先將你帶走了。”還不等千秋多想,彭玉卻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有個老朋友很想念你。”
馮矣一躍而出,軟件指向彭玉的腦袋,然而彭玉很快便是側身避過,馮矣幹脆棄劍結印,手中兩指在虛空中晃了幾晃,那把軟劍便如一道銀光一樣從背後襲擊彭玉。
彭玉似是早有準備,用一雙肉手直接對抗那一柄被馮矣操控的飛劍,千秋接著幽暗的光線,這才看清那人的手上戴著一雙薄薄的手套,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那把劍被彭玉捏在手裏,劍似是很痛苦一般,在他的手中不斷掙紮,然而利刃卻不能傷著那人分毫,彭玉嘴角噙著一絲輕蔑的笑意,手下一用力,便想要將那柄劍捏斷。
然而卻在那柄劍就要被捏斷的一瞬間,馮矣口中念念有詞,手中快速結印,那柄劍突然化作了一隻隻拖著熒光的蝴蝶,在彭玉的手中散開來飛到了馮矣這邊。
彭玉的眼睛一亮,不同於剛才的稍作打量,此時才認真看向馮矣。
千秋也是第一次看見馮矣施展出這樣的手段,不同於她所認知的功夫,反而更像是一種法術,那些個蝴蝶繞著他們幾個人翩翩飛舞,看似毫無規律,實際上卻是一絲不漏地將他們這些人護住。
馮矣的臉上並不輕鬆,因為當他聽到千秋說這個人是國師烈光的時候,便是知道這可能會變成一場苦戰。
彭玉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樣東西,那東西看起來不過隻是一隻普通的木盒子,隻是怎麼想,他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的東西都絕對不會普通。
千秋倏忽間想起一件並不怎麼愉快的事情,便是那年第一次進入皇宮的時候,藍於滄似是也拿出過一隻盒子,然後盒子裏是一隻金色的蠱蟲,在她身上爬行,讓她覺得異常惡心與恐懼,很多年都讓她一見到藍於滄就覺得危險。如今眼前的人也拿出了一隻木盒子,千秋很難不講它想成裏麵也裝了一隻可怕的蟲子。
就在彭玉打開盒子的時候,千秋倒吸了一口氣,那裏果然藏著蟲子,但是並不是隻有一隻蟲子,那是兩隻一大一小的蟲子,大的一隻的黑色的,而小的一隻卻是黑色的。盒子一開,兩隻蟲子便飛了起來,口中竟是呼吸著黑綠色的霧氣,並散發出一陣惡心的味道。
千秋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前不久她就聞到過這個味道,似乎是——屍臭。
看到千秋震驚的表情,彭玉似是很開心,像是給別人展示自己的一樣寶貝一般介紹道:“這一對蟲子老夫養了很久了,每天都要準備屍體給他們吃,過了三天的屍體太不新鮮的也不好,老夫這些年實在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景珍再也忍不住,就地嘔吐起來,小黛也是覺得一陣胃中翻騰,心道這些個東西果然很惡心,不與之打交道便是正確的選擇。
千秋聽他這麼說反而鎮定了很多,倒是讓彭玉多看了一眼,道:“看來王妃心誌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