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嵐……”沙芝莎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而身後浴室的門已經動了動,艾嵐從裏麵走出來,穿著睡衣長裙,用毛巾擦著頭發。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艾嵐笑著看著沙芝莎,“你別這副表情了!”
沙芝莎歎了口氣,“我這次很直接的拒絕了他……”跟著艾嵐走進臥室,沙芝莎忍不住訴苦。艾嵐轉身驚奇的看著他,“你說了什麼?難怪我覺得他的氣場怪怪的,原來是被你刺激了……”
沙芝莎把在山上及下山以後的事情都告訴了艾嵐,艾嵐沉吟片刻歎口氣,“夏若鳴這個人哪都好,就是有點死腦筋,好心總是會辦壞事!”
“算了,不提他了。剛剛他說他等雨停了就去訂機票了,我們收拾收拾也可以回去了……反正現在搞得大家也沒什麼心情玩了……”沙芝莎倒在床上,艾嵐點了點頭,“也不錯了,這趟旅程的前半段還是挺好的,不過是今天有點意外了罷了。也該回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回去了,剛剛淋雨好像有點小感冒。”沙芝莎爬起來,然後叮囑著艾嵐休息。直到看著艾嵐爬進被窩,乖乖躺下她才慢慢走了出去。而看著沙芝莎走掉,艾嵐卻也沒什麼心思休息,她心裏覺得怪怪的,歎口氣,打開了那支八音盒,靜靜聽著悠揚的旋律在手掌中流淌。
也不知是幾時,艾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然而在睡夢中,艾嵐覺得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落雨的荒山中,渾身透著說不出的涼氣。她瑟縮在一起,卻又漸漸感覺身體表麵在發燙,冰火兩重天的。然而艾嵐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是怎麼都不能的,眼睛即使這樣閉著都覺得酸澀難忍,根本睜不開。
就在這種混亂的不知是夢還是現實的混沌中,艾嵐覺得有隻冰冰涼涼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那種感覺很真實,也很踏實。然而隻是一會兒,那隻手就拿開了。艾嵐這一次奮力的睜開了一絲眼睛,模糊的眼前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天已經黑了,隻有窗簾後麵才模模糊糊的有著一些微弱的光,卻也不清晰。艾嵐覺得整個世界都被浸入了水中一般,波光瀲灩,看不分明。眼皮沉沉的又一次合起來,艾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馬上知道了這種昏沉乏力感覺的來源。自己發燒了……也是,大雨中折騰了那麼一遭,不發燒才不正常呢……
然而這大半夜的,也沒辦法,艾嵐拉緊被子,祈禱著睡一覺醒來時自己就自愈了最好……然而就在艾嵐很快的又要陷入冰火兩重天的掙紮中時,還是那種冰涼的手觸到了自己的額頭,艾嵐這次的意識比上次清晰。第一反應是有點害怕,因為門似乎沒有開過……有種鬧鬼的感覺……然而那隻手的感覺,似乎讓人緊張不起來……而且這樣的感覺貼在額頭上,讓燒的滾燙的腦袋覺得說不出的滿意……
而坐在艾嵐床邊的人此時卻是眉頭緊鎖,說不出的心裏不是滋味,這個人自然是寧禹哲,他在從醫院回來的第一時間來到了艾嵐這裏。然而艾嵐的情況,讓他說不出的自責。他用手試了試艾嵐額頭的溫度,那種滾燙的程度,不用體溫計也知道是何等嚴重了。他剛剛出去買了藥回來,然而如今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叫醒她起來吃藥?大概會嚇到她吧……自己這樣,無疑跟鬧鬼沒區別……
不叫醒她,這樣的病情也耽誤不得……
而就在他還在猶豫時,忽然自己的手被按住了。寧禹哲渾身一震,怎麼辦?被發現了?艾嵐的眼睛緩緩睜開,她用手壓著那隻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努力聚焦視線想看看是誰。那隻手的感覺,很熟悉,似乎曾在哪裏觸到過。哪怕是很短暫的一個觸及,卻狠狠的烙在了心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