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陰影揮之不去,眼看那時天真的蕪兒成為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隻是那一張臉,由於少時的傷疤無法抹去而一直戴著麵紗生活。就連下人們也不尊重這個二小姐,常常私下議論。
“你們說二小姐的臉究竟毀成什麼樣子了。”廚房裏一婢女私語。
“聽說當時那針直接紮進臉上,血流不止啊。”
“我當時就在夫人旁邊,小姐那半張臉上都是血啊。”
“那豈不是不能看了,還喝什麼藥啊。”一旁煎藥的家丁埋怨著。
“據說是大小姐推的。”
“這可不能胡說,大小姐現在可是貴妃啊。”
“我怎麼能胡說,當年太子妃競選,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中意二小姐。”
“誰這麼大膽!在這議論主子們的事。”隻見一身材矮小的中年婦女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長姑姑好!”眾人神色慌張。
長姑姑乃是賈夫人的貼身侍女,賈家少爺更是其喂養大的,在這賈府的地位不用說了。
“你們這群奴才,不好好侍奉老爺夫人,跑到這裏來偷懶。”說著一鞭子打中其中一婢女。
“姑姑饒命,奴才不敢了。”婢女捂著傷口哀求道。
“還不把藥給二小姐送去。”
“是。”
賈蕪自從毀容後,日日呆在靜園裏彈琴刺繡,別說出門,就連房間也不怎麼出去。
“二小姐,你的藥,夫人吩咐了要趁熱喝。”
“好的,你下去吧。”蕪兒接過藥,一股刺鼻的草藥味撲麵而來,她走到窗前,看見婢女遠去,把這熱騰騰的藥倒進了床邊的盆栽裏。然後慢慢走回床邊繡起花來,她不由得想起幾個月前姐姐對自己說的。
“妹妹近來可好?”昔日的南風已成為了皇上身邊的惠妃,無論是樣貌身段都是深宮婦人的樣貌。
“勞煩娘娘費心,蕪兒一切都好。”
“本宮不好啊,蕪兒。雖說我替你入宮,可深宮的日子可是你我能駕馭的。”
“娘娘請寬心。”
“何來寬心。”惠妃起身走向蕪兒,“前些日子皇太後的侄女楊芷入宮,皇上被這妖女迷惑,已許久不來本宮這兒了。在這麼下去,皇後之位必將落入別人之手。”
“娘娘,後宮之事蕪兒不懂。”
“本宮知道你不懂,但蕪兒你可以幫我。”惠妃抓著蕪兒的手,就像小時候約定時那樣拽著。蕪兒不知道該不該再相信這個骨肉至親,畢竟臉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蕪兒,姐姐和你約定過的,要一起過好日子,你要幫姐姐啊!”
“娘娘,請講,若蕪兒辦的到的必定幫忙。”
“還記得蕪兒你幼時的刺繡嗎?”
“拙劣之作不足啟齒。”
“不,當時雖說你繡工不佳,但皇上喜歡,鳥的眼神就是關鍵。本宮的鳥過於利,隻有你可以繡出讓皇上滿意的刺繡作品。”
“娘娘的意思是?”
“蕪兒本宮命你兩個月內,做出可以讓皇上滿意的刺繡作品交予我。”
“蕪兒遵命。”
蕪兒看著手中的刺繡,不禁笑了起來,自己始終是姐姐的傀儡,為姐姐辦事。骨肉至親淪為工具,這原本不佳的繡工卻能派上重用,豈不是笑話。
終於刺繡還是派上了用場,皇上甚是喜歡,而姐姐的寵愛也越來越多了。在那個深宮蝶園裏,會都想為自己找一條出路,何況是一直好強的姐姐。
“蕪兒,蕪兒!”門外有人敲門,聽聲音是賈夫人。
“娘,你怎麼來了。”
“蕪兒,今天中秋節,要不和娘出去轉轉。”
一想到自己的樣貌,蕪兒立馬拒絕了老夫人,倘若一起出門,百姓必定會知道賈家二小姐是個醜女,別說會丟賈家的臉,就連姐姐在宮裏也不好過。
“娘,待會我和春英一同出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