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召蕪兒無非是兩個事,一是看看蕪兒在這個翠音司裏究竟有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而是做為姐姐還是得請妹妹來一起過生辰。
“惠妃娘娘金安!”雖說一姐妹相稱,但是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
“蕪兒,你到翠音司也有段時日了,可有什麼所成。”
“雖說已有好多時日,但蕪兒沒有天資,想必還要學上一段時間。”
“但本宮不想讓蕪兒你再在那個地方了,本宮的生辰也要到了,我隻想和妹妹你一起過生辰,叫上爹娘,我們一家人和樂融融不是很好麼?”
說起爹娘,蕪兒才想起已有好久沒有見過爹娘了,自己進宮這麼久,竟然沒有給爹娘寫過一封書信,也真是不孝,隻得答應姐姐。
“對了,蕪兒,我想這次,爹娘進宮,你就和他們一起回去吧,呆在這宮裏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你出宮也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
出宮,雖然曾幾何時是蕪兒朝思暮想的事,但是現在在這個宮中已經有了她不能忘記的人,倘若出去,或許一輩子也不能再相聚。雖說有這麼多不舍,蕪兒還是答應了惠妃,準備回翠音司收拾行裝。
“小姐,我們要回去了嗎?”春英問道。
“是呀,春英,我們回去就又可以出去玩了,看燈會還有廟會,吃著家裏的點心。”
“可是小姐你真的舍得回去嗎?韓壽怎麼辦!”
“什麼韓壽,我倆又沒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再亂說了。”
“韓壽心裏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小姐心裏一定想留在這裏,為什麼不和惠妃娘娘說明呢?”
“春英,我想即使我在這裏也隻不過是韓壽身邊的一個朋友,如果無緣又何必強求。”
“你怎麼知道是真無緣還是假無緣。我倒有個辦法試試。”
“什麼辦法?”
“你告訴所有人你要走了的消息,如果他選擇挽留你,說明他心裏有你,倘若沒有,我們也隻得回府了。”
“那就按你的法子。”
春英沒有直接告訴韓壽,而是先告訴了方德,不過告訴了方德也就相當於告訴了所有人,沒過幾天大家都知道了,夢蝶也急急忙忙趕來。
“姐姐姐姐,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夢蝶,姐姐家裏人叫姐姐回家,我隻得答應了。”
“可是你答應我會照顧我,你走了,我怎麼辦?”夢蝶激動得脖子都紅了。
“這樣吧,夢蝶,你和我一起出宮,到我的家裏,我爹娘一定會把你當女兒看待的。”
“這,那個韓壽知道沒?姐姐明天就要走了他還不來。”
是啊,消息放出去也有兩三天了,倘若有心早就來了。
“蕪兒姐姐,我是方德,你開開門。“方德在門口使勁地敲門。
春英連忙打開門,責罵道:“方德,這門都要被你敲壞了。”
方德哭喪著臉盯著蕪兒,“姐姐,你真的要走嗎?”
蕪兒點了點頭。
“是不是師兄趕你走。”
“當然不是。”
“那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們這兒?”
“也不是,隻是姐姐出門好久也要回家了。”
“回家?這麼說姐姐還會回來咯!”
“方德,我恐怕不會再回到宮中了,你要好好聽你大師兄的話。”
“不回來了,不可以,我要去求師兄把你留下來。”還沒等蕪兒開口,方德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春英,看來明天我們該走了。”
看著蕪兒一臉沮喪,春英也不知如何安慰。
“不過回去前,我要和小壽告別。”
“小姐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了,春英,這次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在去往韓壽房間的路上,蕪兒一直在措辭,想要以一種自然的姿態告別,即使是輸,也要輸得有自尊。沒走進房間,就聽見屋內的笛聲,又是韓壽在吹,蕪兒覺得隻有聽韓壽吹笛的時候才最放鬆,雖然她隻聽過三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