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陵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如果不是早已經饑腸轆轆,怕是還可以再睡一會。李少陵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具身體怎麼能脆弱成這個樣子,按柳湘兒的話說,他可以算是習武之人了,畢竟在這裏飽讀詩書就可以增加才氣這種能量。
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李少陵還是支撐著自己從床上下來,畢竟他可不想一輩子都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再說這可是一個完全嶄新的世界,他早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柳湘兒不知道去哪裏了,桌子上倒是有一些飯菜,雖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但按照現在這個條件,怕是也是用心準備了。
李少陵倒是沒著急吃飯,而是披了一件棉衣便推開了房門。
“空氣倒是不錯。”
吸了幾年霧霾的李少陵第一次吸到這樣無汙染的空氣,差點被氧氣嗆到。
其實目前已近初春,冬雪早已經融化,屋子四周的一些花草甚至已經急切的發芽,隻不過畢竟風還是微涼,按照李少陵的身體狀態,披個棉衣倒也不算多。
“按照湘兒的話來說,那就是李家了吧。”李少陵極目遠望,可以看到遠處一整排的屋子院落,應該就是洛縣有名望的李氏家族了,但對於李少陵這個庶子來說,卻不能入住李家,隻能在不遠處自己搭建草房,無非是在重要的日子,才能去家族拜見自己的父親和一些親戚。
李少陵暗暗苦笑,隻因為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實在是太慘了些。
作為庶子,在李家受盡屈辱,每次拜見族人,都是冷嘲熱諷,幸好半年前似乎通竅了,領悟了半部《子思子》,剛剛有了些邁進儒家的意思,族人對其也大有改觀,甚至讓他和一些族內優秀的子弟一同參加今春的科舉。
更甚至,李老太爺一高興,居然為其娶了一門妻,但誰曾想沒幸福幾天,這李少陵就大病一場,癱在床上兩個月,幸好柳湘兒賢惠,雖然兩人一直沒有夫妻之實,但那是因為李少陵一直專心準備科舉,後來又發生意外,但在柳湘兒的心裏,她這一輩子,也隻能是他李少陵的人了。
正在李少陵胡思亂想的時候,柳湘兒正背著一捆柴火從遠處歸來,嬌小的身體卻有著一股韌勁,遠遠看到李少陵站在房門外,她擔心的連忙小跑了過來。
“相公,你這身子剛好,怎麼就出來受涼了,吃飯了嗎。”柳湘兒將柴火放在門口,連忙拽著李少陵進屋。
一進屋的柳湘兒就又準備飯菜,又準備熱水,生怕李少陵有一丁點不舒服,但卻沒在意自己凍的發紅的雙手。
李少陵有些觸動,將正在忙活的柳湘兒的雙手放到自己的手中,捂了起來。
“不急的,你先暖暖。”
柳湘兒臉色瞬間有些微紅,雖然有夫妻之名,但兩人一直是以禮相待,這般親密的舉動,以往倒是不多。
而且以前李少陵一心準備科舉,倒也不是這麼會關心人。
“好了好了,我不冷了,相公快吃飯吧。”
李少陵看見柳湘兒微微害羞的樣子,有些好笑。
“相公,明天是社日,我們應該去拜見父親和姨娘的。你的身體還好嗎?”坐在一旁看著李少陵吃飯的柳湘兒小聲問道。
“應該沒有問題,我今天活動活動身子,明早應該可以去的。”李少陵緩緩說道。
“恩,我一定要將相公照顧的好好的,這一次可不會再受那些人的氣了。”柳湘兒微微有些生氣的說道。
李少陵搖了搖頭,他現在記憶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他知道柳湘兒說的是族裏其他子弟,以往經常對他冷嘲熱諷,因為李老太爺對李少陵也不在意,所以他和湘兒倆在族裏地位其實比一些稱心的仆人都低一些。
“湘兒,相公在床上躺了這麼久,詩書都生疏了,明天要拜見父親,我想重新溫習溫習,你把我以前經常看的書,還有一些介紹性的書取來一些吧。”吃完飯的李少陵說道,因為記憶還是有些模糊,他不知道應該從哪裏看起,還是隻得求助柳湘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