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世顏之死(2 / 3)

一時間,各種莫名其妙的想法讓寒淩開始感到害怕和寒冷,身體不由地蜷縮到一起。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湖畔四周的寂靜,世顏正氣喘籲籲地朝寒淩跑來,在來到寒淩麵前後,世顏重重地咽了口氣,喘息道:“喝~喝~不好意思啊,淩兒,爹爹回來晚了。”世顏將抱著的木枝放到地上,從懷中掏出幾個果子,在身上擦拭多次後遞給寒淩,“來,爹爹在路上摘了點果子給淩兒吃。”

寒淩呆呆地凝視著世顏,澄澈的雙眸早已淚水泛濫,“嗚嗚~”寒淩開始抽泣著,隨後死死地抱住了世顏,哭叫道:“淩兒好害怕,嗚嗚~害,害怕爹爹會出事,嗚嗚~還,還有怕,怕爹爹會不要淩兒了,嗚嗚嗚~”

看著寒淩依偎在自己的懷中哭泣,世顏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半餉過後,世顏撫摸著寒淩的腦袋,輕輕道:“都是爹爹不好,爹爹錯了,淩兒別哭了,以後爹爹無論去哪都會帶著淩兒,我們再也不分開好麼?”世顏抬起寒淩的小臉蛋,伸手拭去寒淩臉蛋上的淚痕跡,“再哭,以後可要嫁不出去了。”

世顏話音剛落,寒淩便一頭栽到世顏胸口處,娓娓地撒嬌道:“淩兒不要嫁人,淩兒要一輩子都和爹爹在一起。”

聽寒淩這麼一說,世顏不禁為其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童言無忌,世顏隻好無奈地搖頭否定,“不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淩兒你長大後一定要嫁人,怎麼能一輩子和爹爹在一起呢?”話雖如此,但世顏的心中亦不知有多想和寒淩一輩子在一起,聽寒淩方才的話,雖令自己感到好笑,但也感到欣慰,可時代的倫理綱常卻不容他去破壞。

突然間,世顏感到胸口處有股莫名的酸癢,原來是寒淩正在他的胸口處不停地搔弄,世顏忍不住酸癢的折磨,不禁大笑出來並求饒道:“啊哈哈哈……嗬嗬,哈哈哈……淩兒別,別這樣,哈哈哈……爹爹,爹爹錯了,哈哈哈……饒了,饒了爹爹吧,哈哈哈……”

在世顏的哀求並沒有讓寒淩有停下來念頭,直到世顏倒在地上,寒淩才停手叉腰,看著世顏惡狠狠道:“看爹爹以後還敢不敢不要淩兒,哼!”

世顏用手撐地坐了起來,仍在求饒,“爹爹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都聽淩兒的。”看上去,世顏像是怕了寒淩,但在她心中,寒淩一個小女孩又能有多邪惡?不過是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村中的人何必如此小題大做,而且此次隻不過是寒淩的無心之失,人孰無過……

寒淩看著自己手中的果子,然後遞到世顏麵前,“爹爹不吃麼?”

“剛才路上的果子實在太多了,爹爹早就吃飽了,嗬嗬。”世顏話雖如此,但暗中卻將腰間的係帶收緊了不少,然而寒淩卻沒有注意到世顏的動作,嘟著小嘴埋怨道:“哼!這麼多果子,爹爹自己吃飽了,卻隻帶這幾個給淩兒,爹爹真壞,淩兒不理爹爹了,哼!”鼓著氣的寒淩看上去倒有幾分河豚的樣子,看上去不知該說好氣還是好笑。

“呃……嗬嗬,嗬嗬,爹爹一時忘記了,嗬嗬,”世顏用手撓著後腦勺,憨憨地傻笑道,“下次,下次爹爹抓隻野兔來給淩兒吃,好麼,一定比這些果子好吃很多。”

“好哇!爹爹說話要算數,淩兒下次要吃烤兔肉,嘻嘻。”寒淩一把抱住世顏,嗔妮撒著嬌。

話雖這麼說,但世顏連野兔都不知捉不捉得到,更別說怎麼弄給寒淩吃了,不過為了讓寒淩開心且不懷疑自己,也就權當緩兵之計先,之後再見機行事好了。

看著寒淩那天真燦爛的笑容,世顏暗暗地鬆了口氣:總算瞞過這個小丫頭了,隻是這從村裏帶出來的幹糧不多,也挨不了多久,淩兒還小,不能餓著,看來隻好自己忍一忍了……

“好了,好了,淩兒別鬧了,先吃完果子,等爹爹把火生起來再陪淩兒玩,要知道夜間多豺狼,這種天氣,不生火也容易著涼。”世顏抱起寒淩放到一旁,笑了笑,隨後開始生火。

雖是出於文人世家,但世顏一早就擔起了母親的責任,每日生火燒水,洗衣炒菜,家中重大細瑣之事都由他一人處理,即使如此,他依舊沒有落下讀書,月光為其照明,大地讓其寫畫,文采亦倍受村中不少賢淑女子傾慕,但他不單沒有再娶,而且也從未有過這個念頭,因為他曾對寒淩的母親許諾過:一生一世一廂人。為此他擔負起了一生的重任,卻也無怨無悔。

不一會兒,世顏便將火生好了,站起來拍了下身上的塵土後,世顏來到寒淩身旁問道:“果子好吃麼,淩兒?”

“酸酸的,但淩兒都已經吃完了。”說著,寒淩用手去擦拭嘴角處得果汁,隨即對著世顏揚起了甜甜的笑容,純潔而又可愛,恍如夏日的一縷清風,每當世顏看到寒淩那咱藍的笑容時,便覺的再苦再累,也都值了。

世顏來到火篝旁坐了下來,將自己在村口給寒淩的包裹打開,從裏麵拿了本書出來,然後把寒淩拉到懷中,“來,淩兒,爹爹叫你讀書。”

寒淩一聽世顏要教自己讀書,立刻把小腦袋往世顏的懷中鑽去,邊鑽邊鬧道:“淩兒不要讀書,不要讀書嘛!”

“淩兒,女孩子家要知書達理,這樣才……”沒等世顏把話說完,寒淩就更加拚命地往世顏懷中鑽去,依舊叫鬧著,“不要不要,淩兒就不要讀書!”

“好了,好了,爹爹聽淩兒的便是,別鬧了,爹爹忍不住了,哈哈,好癢啊,哈哈……”世顏終於忍不住了,連忙求饒道。

聽到世顏說不要自己讀書,寒淩才停下了鑽動,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世顏。

“嗬唉~”世顏無奈地搖了下頭,隨後溫和道:“那淩兒就早點休息吧,爹爹幫淩兒看火,好麼?”

“嗯!”寒淩開心地點了點頭,“那淩兒先睡了。”

“好,去吧。”

看著寒淩在火篝的另一旁躺了下去後,世顏往火堆加了些柴,隨即開始翻書閱覽。半夜,世顏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伸了下懶腰,再往火篝中加了些木柴後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往地上一躺,打算欣賞一下今晚的月景,可呈現在世顏眼前的景色卻讓世顏倍感不安,四周沒有任何昆蟲鳴叫的聲音,夜靜的相當詭異,空雲烏雲密布,沒有任何閃爍的明星,反倒隻有一輪血紅的圓月,將附近的夜空染紅,幽黑的暗紅色。

希望今晚不要發生什麼事吧。世顏心中默默地祈禱著,而後將身子側向背火的一旁,準備入睡,而此時,在篝火的另一旁寒淩那出了點動靜,世顏轉過身來看去,發現寒淩背對著自己站了起來。

“淩兒,有什麼事麼?”世顏用手撐起身體,疑惑地問道,但寒淩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一味的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這麼晚了,別到處亂走,快回來!”世顏站了起來,走上去準備將寒淩拉住,但寒淩突然加快了步伐,拉開了與世顏的距離。

“淩兒!給我站在那別動!”世顏不由地大吼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被世顏這麼一吼,寒淩的身影在草叢中一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世顏不禁大驚,急忙跟了上去,但四周雜草叢生,完全阻礙了世顏的視野,世顏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憑感覺去尋找寒淩:婉兒,希望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淩兒平安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