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朔大人,城主召你”簾外一個聲音恭敬道。
這位傳說中的夏妍城城主,青子矜的夫主,終於要找她了麼?想起夜裏檀且莫所說的話,難道……先去了再說。
王爭走出簾內,跟著前來帶路的婢女,一路繞著折府大院,穿過曲水畫廊,走過雕花木門,轉過清雅荷塘,到一個極為普通的小院停下,說它普通,是因為它實在和山中的柴扉木屋沒什麼兩樣。
院中正有一位壯士,挽著衣袖,綁著棉帛,手持利斧,欲要劈柴。
沒錯此人正是折庸,不過是帶了一身鄉村氣息的折庸,看他一身氣派倒也和水澤的青子矜相配,王爭默默地想。
“城主,青朔大人到了”婢女微微向前,彎腰行禮。
“恩,你退下吧”此人說起話來倒是有一股斯文。
“青朔見過城主”見婢女退去,王爭上前靠近手持利斧的男子。
“你就是他家那位?也沒什麼特別啊”折庸隨性丟了斧頭,雙手抱胸悠閑的打量她。他抱胸的姿勢和臉上的表情一氣嗬成,有些老成的味道,他看起三十左右,讓王爭不禁想到了久經沙場的將軍。
“誰說沒什麼特別啊,阿朔可是救了我一命呢”屋內有一女子出聲道。許是猜到屋外要見的女子來了,她聞聲跑出屋外。
“阿朔,你來啦,我等你好久啦”她上前挽住王爭的胳膊。
折庸見自家的這麼黏王爭,倒也有些無可奈何,歎了一口氣,摸摸下巴問道:
“寶貝兒,玩好了沒?咱還劈柴嗎?”
“人家才沒有和你玩呢,快點給我劈,我要用這柴火,給阿朔燉點好吃的”
被青子矜攀住胳膊的王爭,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不禁有些莞爾,在折庸麵前,青子矜倒有點小主子的氣勢,對著折庸指指點點,做這做那。
“辛苦城主了”難怪他這身打扮,跟山裏的柴夫似的。
“他不辛苦,你才辛苦了,夜裏沒找到好吃的給你,一定餓壞了”未等折庸開口,青子矜搶道。昨天夜裏她回到王爭的房間時,王爭並不在屋內。
“是是是,兩位都辛苦了”他徒手拎起之前劈好的木柴,轉身走進屋內。
青子矜拉著王爭跟在折庸身後,向木屋裏走去,屋裏的布置也與鄉野的氣息相符,見折庸把柴放進灶屋內,轉身走出來坐下喝茶。
“好啦,接下來就交給我了,你和阿折有事慢慢聊哦”青子矜拉著王爭在折庸對麵坐下,自己走回灶屋內開始忙活。
王爭坐下來細看折庸,男人身上除了那一抹剛毅之氣,五官裏倒是糅合了江南水鄉的濕潤與光澤,眉宇間帶著似天生的尊貴,依稀記得當日西樓看戲之時,亭上撫琴的男子一身戰袍,想必他也是有故事的人,而這個故事裏一定有青子矜。
“我直說了,倘若你想做界主,夏研這一關,你就算過了”他端起一杯清茶,揚起脖頸的一瞬間,目光瞟過王爭手上白玉的扳指,青淵臨走前,他把扳指給她了?
“謝過,城主”她伸出手,去拿麵前的茶杯。
“這是你應得的,他辰時回檀州了”他放下茶杯,帶著琉璃色的眸子有意地瞥向王爭,想看她的反應。
“恩”她剛碰到茶杯的手指一緊,再像無事般輕輕端起茶杯,低下頭啜飲。
“我可以遣人送你去秋凋城,如果你信我”他身體後仰,整個人靠在竹椅上,好像在說今天的茶是苦了還是淡了。
“為什麼送我?”
“對自己下一任的主子,自然要好點”他話未說完,偏頭看向灶屋內的青子矜。
“好啦,久等羅,新鮮的清蒸鱸魚”
青子矜兩手端著魚,走出來,臉上都是孩子般的笑意。
夏妍重水,自然少不了食魚,但沒想到青子矜能做的一手好魚,王爭看著擺在桌上的鱸魚,才出鍋的魚肉還帶著湯汁,泛著嫋嫋的白霧,氣味隨白霧散入鼻中,都是清香。
“難道,阿朔…不喜歡吃魚?”青子矜見她遲遲不動筷子隻是盯著盤子裏的魚,於是有點躊躇地問。
哪知,聽見這話的折庸把筷子往青子矜手裏一塞,把她按在椅上,極清淡的說了一句:
“吃你的”
“沒有,朔很喜歡,辛苦子衿了”見折庸把青子矜按在椅子上,王爭笑著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一塊細嫩的魚肉放入口中。
不鹹不淡,細膩絲滑,清香撲鼻,樸素無華這就是整個夏妍城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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