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得意的高崇一聽此言,當即麵色一變,道:“嶽先生,這是為什麼?您是信不過高崇嗎?”
嶽少安還未說話,卓岩卻輕輕一拉他的衣袖,道:“嶽先生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別說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吧。”
高崇側身讓過了卓岩的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嶽先生,你是在可憐高崇嗎?我雖然現在身已殘,可是我的心不殘。難道嶽先生已經當我是一個廢人看待了嗎?倘若如此,那麼高崇已經生無可戀,但求一死。”
“高崇,你這是幹什麼?”嶽少安急忙俯身扶他起來,高崇卻堅持著道:“嶽先生,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現在能為城中所做的隻有這些了。您若是連這一點都攔著,我便真的成了一個廢人。如此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我會生不如死的……嶽先生……”說著,高崇重重地一個頭磕了下去。
嶽少安本想再說些什麼。卓岩卻道:“嶽先生,我看此事可行。便讓高崇去吧,隻要我們事先將逃離的之事籌備好。想來隻是他一人脫身也不會太難的。”
嶽少安無奈輕歎一聲,道:“先起來再說,這像什麼樣子。此事雖然已經定下,但是,其中細節任需細細商討過後,才能決定。如此大事,怎可草率……”
“那嶽先生是答應了?”高崇抬起了頭。
“快些滾起來,你什麼時候也學的和女人一般,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嶽少安笑罵著扯了高崇一把。
高崇嘿嘿一笑,順勢而起,道:“嶽先生已經答應了,便不能再返回。那我和卓岩便下去商議具體細節了。”
嶽少安點了點頭,對卓岩道:“你可尋幾個多智之士把計劃完善一下,但一定要是心腹之人,此事決不可有絲毫顯露。”
卓岩點頭表示知道,隨即退了出去。
經過此事,嶽少安已經把奇襲大理的計劃擱置了下來。三日過去,宋師城的所有的軍隊已經集合了起來,一切整裝待發,隻等嶽少安命令了。然而,嶽少安隻是將打算攻去大理的消息放了出去,並沒有出兵。
與此同時,高崇與卓岩這邊的計劃已經完善了起來。在高崇出使大理的同時,另外兩撥人馬也已經悄然地朝著東川郡和石城郡而去了。
其中,楚斷魂秘密前往東川郡,準備著刺殺守將徐成,而洪猛和章初三卻結成了搭檔,兩人在石城郡又幹起了老本行。在那裏占山頭打家劫舍了。當然,他們如此做隻是掩人耳目,現在宋師城和大理還有著密切的生意往來。而且,石城郡是一條近道,故而,許多宋師城的商賈都喜歡走這條道。
而章初三和洪猛兩人便負責在這裏截擊著過往的商賈,當然,這些商賈卻不單單是普通的商賈,大多數均是宋師城秘密派出的士兵化作而成,由此,便能在石城郡境內,很快集結一股奇兵。
當然,現在這一切都還是計劃,具體情況,還要在實施的過程中才能見成效。
三路人馬同時出發,楚斷魂現在隻是潛藏,一切還得等待高崇的消息才能動手。而高崇距離大理頗遠,路程不止一日。最先到達的反而是章初三和洪猛了。
事先卓岩已經安排瞅準的地方,在石梁原城附近,有一股山賊很是猖獗,讓洪猛和章初三便以他們為目標,奪了山寨,這樣即可以掩人耳目,又省的自己建山頭費事。章初三和洪猛領命後便直奔此地而來了。
說來,這股山賊能留下來,卻也並不奇怪,一直以來,他們都在這一帶活動,雖然勢力不大,但是因為地處邊境,再加上他也隻是搶奪一些財物,而且不傷人命,故而,大理國並沒有剿滅他們。而宋師城又因對方在大理境內,便更不會多此一舉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一直都藏身在這一代的山地中,加之人數不多,隻要大軍一到,往山裏一躲,便藏得嚴嚴實實,難尋痕跡了。
若是想要剿滅他們,必須得派大軍不可,然而,大軍派出不然勞命傷財,得不償失,如此,一直到現在,這股山賊都活的很是瀟灑,餓了便出來尋一戶村莊弄些吃食。這裏附近的村莊均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因此,每個村莊都自發得上交著每月的份子錢,倒是省去了他們一番手腳。當家的也明白耗羊毛不能隻逮住一隻羊身上耗,因此,對各個村莊的收刮也控製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不讓將老百姓逼上絕路。
可是,當家的雖然明白這些,但他手下的人卻不一定都明白,而且,這是山賊,自然沒有軍中的那些軍紀,所以,小頭目們為了自己發財,有的時候看著哪個村子收成好了,也會變本加厲地收刮一把。
去年小石村的收成頗好,這些小頭目便盯上了小石村,故而,隔三差五的便來一波人。以前小石村在這裏是最富足的,主要是因為三賊大當家的有個小妾是小石村村長的女兒,可這小妾卻在不久前病故了。這下,山寨裏沒了人。小石村便被小頭目們當成了一塊肥肉,今天他來啃一口,明日他又來啃一口。沒過一月,就把本來很是富足的小石村折騰的窮困潦倒,極為不堪,有的人家都開始斷糧了。
村長聽聞自己的女兒身故,又因阻攔山賊,被毒打一頓,連氣帶病,再加上傷心,在前不及便一命嗚呼了。小石村沒有了主心骨,許多年輕力壯的人都爭相搬了出去。原來村裏百十來戶人家,到現在都不足幾十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