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陸芸的話(1 / 2)

薑君嵐與旭澈當晚被安排在符文堂內的一間廂房入住,與蓬萊島的兩個人還有宋元戎同在一處。尤尊長老住在北麵的正屋,陸芸在東廂房,薑君嵐與旭澈在西廂房。因為沒有多餘的客房,宋元戎原本被排在另一個院落,但他本人堅持留下,就選了西廂房邊上的耳房住下。

讓客人住耳房,不是什麼禮貌的事情,但安排他們住宿的周昆見到宋元戎的堅定,也隻能依著他了。

九衡山供應的夕食很平淡,一碗白粥,兩碟素菜,不過在場的人都是有築基的修為,也不差這一頓兩頓,草草用完以後,由於大家都不相熟,就各自閉門休息去了。薑君嵐和往常一樣,在房裏靜坐,旭澈則點著燈看書,過了一會,就聽房門被人敲響,旭澈去開門的時候,薑君嵐也睜眼看了看外麵,果不其然,是宋元戎。

他手裏拿著一張符籙,遞給旭澈道:“這是你先前說過的風陣符,我大致研究了下,雖然不保證與原版一模一樣,但也不會有多大的偏差。”

旭澈立刻驚喜道:“你真的知道這種繪法?”她將符籙接過,拿在手裏看了又看,眼中的喜色不減反增。

薑君嵐起身,走過去對旭澈道:“師姐,我尚且有事要出去一下,兩位慢聊。”

倘若現在不走,等會兩個人聊起符文,她大概聽著也犯困,所以決定先道別離開。

繞過走廊,走到院中的花徑裏,薑君嵐深吸了一口靜謐的空氣,這個天已經不剩下什麼花草了,因此院中也是衰敗的景象,但不妨礙深山裏特有的新鮮空氣,還有濃度極高,令人神清氣爽的元力。

九衡山的一切裝飾,都有著獨特的異域風情,雖然這個門派中多是中原弟子,但因為身居大漠,也染上了不同於中原的胡塵。此刻,薑君嵐仰頭看著月色,也覺得這不是中原的月,反而有一種遼遠悲涼之感。

正當她沉迷於此時,花徑的另一側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薑君嵐立刻往旁邊的柱石後一躲,偷眼看了看外麵,走來的人是陸芸,看她散漫的腳步,茫然的神色也不像是在找什麼,八成也是無聊出來轉轉的,還順便和自己一樣,在胡思亂想呢。

薑君嵐想了想,覺得對今天在九衡山寶殿的事還是耿耿於懷,不知道能否從陸芸那裏套出些什麼。

這麼想著,她就自然地從走出來,裝出一副觀賞夜景的模樣,“不小心”見到了陸芸,抬手笑道:“這麼巧?陸芸師姐也出來了?”

陸芸可能被她嚇了一跳,緩了緩神才舒了口氣道:“是啊,景嵐師妹也是無聊出來走動嗎?”

薑君嵐點了點頭,微笑道:“師姐,不若一起走走?”

陸芸點頭答應,兩個人一邊轉著院子,一邊閑聊。談話中,薑君嵐才發現,陸芸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全然不像門派中大弟子那般城府老練的形象。雖然覺得由她來當一派的大弟子,有些出人意料,但倘若作為朋友,薑君嵐還是很樂意與這樣的人交往。

也因為這個原因,她也沒有多繞圈子,直接了當地問陸芸道:“陸師姐,今天可有見過九衡山掌門?”

陸芸的表情有些奇怪,隻輕輕“嗯”了一聲。

薑君嵐觀其神色,蹙了蹙眉道:“師姐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

“啊?”陸芸輕叫了聲,“我的表情……很奇怪嗎?”

薑君嵐覺得其中定是有什麼貓膩了,並且就連陸芸也被蒙在鼓裏,她肯定道:“師姐,你還是不要自欺了,有發生什麼事嗎?”

陸芸露出為難的神色,過了良久才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記得自己進去了,卻不記得見掌門的過程,也許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吧?”她抬頭,眼睛裏全是茫然。

薑君嵐聽完,心中卻是一怔,繼續問道:“那尤尊長老可遇到這種情況?”

陸芸點點頭:“長老也說,他忘記了,不知道是不是九衡山掌門的問題。我總覺得這整個門派都很奇怪,奇怪的建築,奇怪的裝飾,我……我和長老明天就要走了,我還是奉勸你們一句,不要留太久。”最後一句話她是壓低了聲音說的,薑君嵐卻當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