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外顯得有些荒涼，褐色的山體上幾匹馱馬站在那裏吐著鼻息，秦龍見到二人出來，起先是詫異，不過想到蘇洛是靈術師也就釋懷了，接過李姹嫣遞來的靈石看了看，確實是上品。
“其餘的人還沒出來……”
“不必了，我們先走。”蘇洛指了指那匹閉著眼睛歇息的黑馬，走了幾步把它拽了過來，拉著李姹嫣就朝著山下走去。
山裏依舊是有些冷，來的時候李姹嫣坐的車還沒多少感覺，等到下山的時候，寒風吹過卻是打了個噴嚏。
“給吧。”蘇洛脫下身上那件長袍遞了過去。
李姹嫣怔怔的看著那長袍上的黑色長羽鳥，不敢伸手，這件象征著首席弟子的長袍，不是她穿的起的。
“你不冷麼……”
“靈術師有靈氣的。”
“哦……”李姹嫣又是低低了應了一聲，依舊沒有伸手。
“一件衣服罷了，別那麼多慮。”蘇洛硬把長袍塞在李姹嫣的手裏，牽著馬獨自先往前走去，李姹嫣則是套好長袍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我還以為你很看重這個呢。”李姹嫣體形瘦小，穿著蘇洛這件長袍幾乎是被包裹在了裏麵，搖搖晃晃的樣子看著像隻鵝。
“為什麼？”蘇洛問道。
“因為你一直就穿的這個啊，而且靈修府內的人也都說你隻穿這件的。”李姹嫣甩著袖子，蹦蹦跳跳的跟著：“你為什麼不穿別的衣服呢？”
“因為窮。”蘇洛麵不改色。
待在一旁的李姹嫣“噗哧”的一下就笑出了聲。
“怎麼了？”蘇洛不明白李姹嫣，在他心裏，李姹嫣和他的性格近乎是兩個極端，一個沉默不語的像個啞巴，另一個則是嘰嘰喳喳的像個麻雀。
“你說一些話的時候還板著臉的樣子特別可愛你知道麼？”李姹嫣捂著嘴，笑聲卻抑製不住的從她指縫間溜出。
“還好吧。”蘇洛依舊是麵無表情，而李姹嫣的笑聲卻更大了，兩人已經走到了山林裏，那些窩在樹上的鳥兒紛紛被這笑聲驚到，接連從四周的樹枝上飛走。
“你真的話挺多的。”
“嗯，蘇洛你很討厭話多的人麼？”
“還好。”蘇洛皺著眉很認真的想了想：“其實也不能算作是討厭，隻是不擅長，你小時候有夥伴麼？就是那種能一起出去和泥巴，一起去山裏爬樹打果子的夥伴，我娘在我小的時候就不讓我和村裏的那些孩子玩，後來到了西北靈修府，唯一和我說話的人也隻有師傅，周圍也沒有同齡人，年齡比我大七八歲，也沒什麼和我好說的。”
“你是第三個和我說這麼多話的人。”蘇洛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那你討厭我麼？”李姹嫣快快的走了幾步，擋在了蘇洛麵前，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蘇洛低下頭，看著那雙充滿著期待的眼睛，討厭二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隻能搖搖頭。
“那是喜歡麼？”
李姹嫣撅著小嘴就那樣看著蘇洛，可蘇洛卻背過了臉去不再看她。
“開個玩笑而已，你那麼認真幹嘛啊。傻子。”李姹嫣跳起來拍著蘇洛的腦袋，又是一蹦一跳的哼著歌走了。
“那就好。”蘇洛低聲嘀咕了一句，跟了上去，而他手裏牽著的那匹黑馬突兀的驚鳴了起來，雲霧繚繞的山林間響起了腳步，一株株參天巨木被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