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坐在車裏,莫名緊張,身旁的男人從上車以來,連續接了好幾個電話,現在還正在接聽之中。
也就在這幾個電話裏,月歌發現,實際上這位秦大好人遠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和藹、好相處,現在的他仿佛發號施令的大帥一般,接起來的電話時常總共超過了半個小時,可是他開口的卻沒有幾句。
就像現在——
“嗯……哦……好……我知道了。”秦宋背靠在身後,一手懶懶倚著車窗撐著腦袋,在對方十幾分鍾詳細的語句裏,不過短短幾句就結束了整個對話,那淡抿的唇和毫無變化的表情給他寥寥的幾語憑空增添了幾分殺氣。
掛了電話,秦宋這才瞥向月歌。
得,方才不是還老老實實坐在旁邊的麼,怎麼這廂,竟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簡直恨不得要貼上那車窗了。
秦宋暗地裏檢討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方才表情太死板太嚴肅了?
秦宋一直很驕傲於自己在月歌心目中‘大好人’的形象,並且非常願意將它繼續維持下去,臉上頓時就勾起一個自認為和藹的笑容。
“月小姐,你坐那麼遠做什麼?來,坐過來點兒。”
林務偷偷瞧了一眼後視鏡,眼睛裏精光一閃——老板,溫柔的表情不是這樣做的,請您拿著鏡子照照您現在的模樣,您現在和大灰狼有什麼區別?
果然,月歌忍不住一縮。
秦宋‘和藹’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他微微坐直了少許,對著月歌招了招手:“來吧,坐這兒來。”
林務:“……咳咳咳,咳咳咳……”自家老板太笨拙了!
月歌瞧了秦宋一眼,眼中又糾結又猶豫,還有幾分輕懼來,她瞧著秦宋那弧度極完美的唇線,隨著他的開口不斷勾勒出美妙的弧度,裏邊兒雪白的牙齒時不時泛著一絲森森白芒,像是饑渴的野狼。
秦大好人不是幫助自己的好人麼?怎麼會帶給她這種錯覺?
月歌怔了怔,正在猶豫是不是要照著辦,身旁的座位微微一陷。
秦宋已經屁股一挪,自動坐了過來。
這一靠近,月歌身上清淡的香味迎麵而來,那種淡雅像是最厲害的毒藥,輕而易舉就從秦宋的口鼻中灌入心尖,最後深入靈魂,然後,由身體折射出了靈魂的最根本衝動。
秦宋某處一脹,他下意識地從坐著的地方彈似地歸回了遠處,眼中充滿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同時雙腿一夾,微微一側,他可不能讓這麼丟臉的本能反應被某人瞧見了。
月歌納悶了:“秦先生,你怎麼了?”
“沒事兒沒事兒,隻是突然想起一點兒事需要思考思考。”秦宋托腮,眸光深思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