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趴在地上的徐文萱,應少安隻是皺了一下眉頭,也沒有理她。徐文萱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兩下。

“好好的,怎麼摔了呢?快看看磕到哪裏了沒有。”還是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外孫女,連忙問情況。

徐文萱淚眼汪汪地從地上爬起來,滿懷委屈地撲進老太太的懷裏,抽噎了好久,才抬起頭來,指著楊綰離說:“外婆,她剛才踢我的椅子。”

楊綰離往椅子背上一靠:“你是不是自己摔的,自己心裏沒有一點數嘛。”

老太太有些懷疑地看了楊綰離一眼,她剛才是看見楊綰離抬了一下腳的。

“我這麼大個人了,好好坐著難道還會摔倒嘛?”徐文萱委屈巴巴地,竭力忍著眼淚的樣子,今天特意穿的小白裙上麵的精致的手工花摔得淩亂不堪,頭發也散了一些下來。

楊綰離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人不安分坐著摔了,跟年紀有什麼關係。千年的王八四十五度角釘在椅子上也得摔。”

“你……”徐文萱說不過楊綰離,隻能又轉向老太太,“外婆您看她,搞小動作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是你這髒水潑得莫名其妙吧。”楊綰離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就該讓你連人帶椅子一起摔了,說不定就沒有力氣在這裏指責我,而是在醫院裏躺著了呢。”

“好了,不要吵了,阿離,給萱萱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啊。”老太太出來打圓場。

楊綰離冷笑一聲,果然又是這樣。

徐文萱為了得到老太太的喜愛,在人前從來是乖巧懂事的樣子,刷足了好感度。況且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向家外孫女,她這個私生女,天生就比人家矮一截。

小時候,她聽媽媽的話,為了不被向家人討厭,不跟她一般計較,可是現在,憑什麼呢?

“奶奶,我剛才看見阿離是看她的椅子快要摔了,才把腳踩了上去,穩住了椅子,沒有穩住人。”應少安在楊綰離出言嘲諷之前,打斷了她。

“你瞎說,我坐在中間,你根本就看不到。”徐文萱雙目圓睜,瞪著應少安。這個人因為是寄養在向家,從來不跟自己起衝突,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也開始亂摻和。果然楊綰離回來了就沒有好事。

應少安連眼角都沒有給她一個,站起來對老太太說:“奶奶,阿離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她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她也是您的親孫女,沒有道理受委屈。”然後他看著楊綰離,“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行,你今天不給我道歉就別想走。”徐文萱還來脾氣了,楊綰離算得上哪門子的親孫女?她那個娘水性楊花的,楊綰離是不是向家的骨肉還難說呢。

應少安的手已經搭上了楊綰離的手腕。楊綰離站了起來,衝著徐文萱笑了一下:“好,你請坐好,我鄭重地給你賠禮道歉。”

說著,楊綰離端起徐文萱喝過的茶杯,倒掉了裏麵的茶葉渣,重新衝泡。

徐文萱看她真是要道歉的樣子,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哼,還以為她這些年長進了,還不是不敢和她爭。

楊綰離泡好茶,勾了勾唇角,然後抬起自己的腳,一腳把徐文萱連人帶椅子踹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