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皓走後，病房裏一片寂靜。楊綰離和風致相對無言，遲陽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好尷尬啊，要不，我給二位跳個小蘋果助助興？”
楊綰離拿起手邊的橘子皮丟了過去：“你可趕緊給我滾吧。”
遲陽身手靈活地躲過了橘子皮，嘻嘻地笑著走了出去。
風致坐上楊綰離的床沿，她五官長得精致，身材窈窕，最適合穿旗袍的身材，天生一副從民國畫裏走出來的清冷模樣，楊綰離看著她，也嘻嘻地笑著：“你別這樣看我，我要是個男的，現在就能活吃了你。”
這一回風致卻沒有好心情跟她說笑話，歎息了一聲：“他們拿風家威脅你，對不對？”楊綰離從來都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人，這一次這麼聽話，原本她就很奇怪了。
楊綰離剛想搖頭，風致又補了一句：“阿離，我不是傻子……你不必這樣護著我，我在家裏地位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楊綰離心說你可拉倒吧，就知道在我麵前打腫臉充胖子。
然後風致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你以為風家就真的清清白白嗎，一個大家族，背地裏肮髒的事情拎出來不知道有多少。”
楊綰離笑了一下：“人生常態，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們總有辦法拿到我的短處的，不是你，也會有別人。隻是在我的交際圈裏，你的目標比較大，江萊在美國，他們動起手來畢竟沒有在這裏方便。”
風致想了一下，幽幽歎了一口氣，覺得楊綰離說的也有道理，她掙紮了一下，還是說：“阿離，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希望你聽完之後，我們還能是好朋友。”
楊綰離看她說得鄭重其事，雖然不忍心，但還是打斷了她：“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舒祺悅的事情嗎？”
“你知道？”風致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她一向都是寡淡的，還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楊綰離覺得她這個樣子比她波瀾不驚的樣子可愛多了。
她一隻手又摸上一邊的什麼東西，想要摸索點吃的，可是能吃的已經都被她吃完了，隻能又歎了一口氣：“你不是傻子難道我就是嗎？舒祺悅她要是沒有一點背景，她怎麼進得到應少安的房間？”
“再說了，我們學校是那麼好上的嗎，她一個小村姑能排到我們宿舍？我可以坦白，我是向文哲悄悄給我塞進去的。我衝著能跟你在一塊，專業我也喜歡，就沒辜負他一番好心。”楊綰離心裏感慨，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對她是真的好。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身世是幸運還是不幸。
風致沒有說話，這件事一開始她自己也隻是猜測，不知道楊綰離是怎麼看出來的。
楊綰離看出她的疑惑：“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她每天拚了命的打工，我那時候把她當朋友，想幫她一把，偷偷打聽了一下，她那個重病住院的娘姓風。本市能有多少姓風的？”
“那你還對她那麼好。”風致雙手抱胸，倒是沒發現楊綰離心思能有這麼細膩。
楊綰離斜了她：“你之前不也對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