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少安死死盯著楊綰離,額間青筋清晰可見,可是硬是忍住了沒有再說什麼,兩人互不相讓地對視,直到應少安口袋裏的手機響起。

應少安走到了窗邊接起電話,簡單地應了幾聲之後掛斷,然後走回餐桌邊上:“公司有些事情,我需要回去處理。不用等我。”

然後他就拿起外套走了。

楊綰離看著打開又關上的門,憤憤地插起一個椒鹽土豆送進自己嘴裏。

一邊平複心情一邊把肚子填飽,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泄憤。

閆嫂上來善後,看到已經刷得幹幹淨淨的盤子也是一愣一愣的,但是看楊綰離表情不善,也沒敢多說。

楊綰離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兒電影,又在健身房裏折騰了一會兒,實在沒力氣生氣了,才上樓洗漱睡覺。

沒有等到應少安回來,她就睡著了。

睡到自然醒,旁邊的枕頭依然是整整齊齊的,應少安沒有回來過。

或許是他回來過,隻是沒有在房間裏睡過。

楊綰離起身在家裏找了一圈,任何能睡人的地方都沒有應少安的身影。

他是真的沒回來。

不知道是賭氣呢,還是真的太忙了。

渾渾噩噩地洗漱吃飯,然後對著窗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太太,要不,您出去逛逛街?”閆嫂看她在落地窗邊一坐就是一上午,都快成了雕像了。

楊綰離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算了,更無聊。”

“那,昨天不是買了些蔓越莓,太太不如做些蔓越莓餅幹吧,可以當小點心。”閆嫂也是挖空了心思給楊綰離找事情做。

楊綰離也知道她是好心,歎了一口氣:“好啊。”

楊綰離進廚房,閆嫂給她打下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聊天,時間也過得挺快的。

順便把午飯也解決了,餅幹進烤箱的時候,門鈴響了。

閆嫂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身材圓潤的老太太,滿頭的銀絲,精神卻很好。她身邊還站了一個年輕姑娘,年紀不大,打扮得卻很招搖。

“請問,二位是……?”閆嫂不認識麵前的兩人,笑眯眯地問。

“怎麼是你?安伯呢?”年輕姑娘劈頭蓋臉地問,也不回答閆嫂的話,摻著老太太就往裏麵走,好像她才是主人一樣。

對方都已經這麼不客氣了,閆嫂卻還是笑眯眯地:“安伯在樓下休息呢,很快就來,二位稍坐,喝點兒什麼?”

“普洱茶。”年輕姑娘摻著老太太在沙發上坐下,就看見楊綰離圍著圍裙,戴著兩個大手套,一副廚師的樣子從廚房出來了。

“誒,那個誰,給我拿瓶飲料來。”她對著楊綰離就喊。

楊綰離沒有應她,轉身又進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圍裙和手套都已經解下,一身舒適的居家服,亞麻色的卷發長長地垂在一側,拿著一杯白開水款款走向沙發。

“不是讓你給我拿飲料嗎?”年輕姑娘瞪了楊綰離一眼,“你們家窮得連飲料都沒有嗎?”

楊綰離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自己喝了一口水杯裏的睡,然後把被子放在茶幾上,背靠上沙發,右腿悠閑地搭上左腿:“原諒我眼拙,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