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綰離醒來的時候，身邊的被窩已經空無一人，隻留下一片餘溫，時鍾顯示不到八點。
楊綰離揉著眼睛站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洗手間門口，應少安已經著裝整齊，正要往外走。
“吵醒你了？”應少安伸手替她揉了一下眼睛。
楊綰離搖了一下頭：“我自己醒了，你要出門了？”
應少安點頭：“我早上有個會，一會兒你自己吃早飯。”
“嗯，我一會兒去看一下姑姑。”楊綰離眼睛半睜不睜地，一邊說話一邊打著哈欠。
“睡飽了再去吧，姑姑又不會跑。”應少安把她擁在懷裏，低頭去尋她的唇。
楊綰離被他逗笑，甩頭推他：“別鬧，沒刷牙呢。”
“我又不嫌棄你。”
最後楊綰離後麵的話就淹沒在了應少安的唇齒間。然後她被抱回到床上，蓋好了被子重新補眠。
楊綰離迷迷糊糊地一邊想著他們這算是和好了，一邊又重新睡去。
再次醒來，她把昨天半夜定時在熬的排骨粥帶上，去醫院看望應秋華。
不同於普通病房的人仰馬翻，高級病房樓層裏一片寂靜。
從消毒室出來，楊綰離穿著舒適的平底鞋，沒在空曠的走廊上弄出什麼動靜來。
輕輕推開應秋華的房門，楊綰離怕打擾應秋華休息，卻在推開一條縫之後看見一個護士在裏麵躡手躡腳地做著什麼。
她背對著楊綰離，楊綰離看不清她在幹什麼，隻看見她摸索了一陣之後拿起了一個針頭，抬起應秋華的手要紮下去。
“住手。”楊綰離聲音不大，但低沉有力。
護士拿著針筒的手明顯瑟縮了一下，才對著楊綰離說完：“小姐，你嚇我一跳，我正要給病人注射呢。”
楊綰離走近：“是麼，來讓我看看你注射的是什麼東西。”
說著，她一隻手伸向推車上塑料筐內的包裝袋。
護士這時候倒是不慌：“隻是一些常規的藥劑。”
楊綰離放下保溫瓶，拿起小瓶子看了一眼，可是她又看不懂上麵那些亂七八糟的專有名字，於是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番又放下了。
但她還是覺得這個護士哪裏不對。她把護士打量了一番，這個護士長得還挺好看的，瓜子臉丹鳳眼，一張櫻桃小口鮮豔欲滴，即使是直筒的護士服，也被她穿出了窈窕的韻味。
“小姐，我現在可以給病人注射了嗎？”護士眉眼彎彎，詢問楊綰離，鮮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我還要去別的病房呢，如果耽誤太久，護士長會罵我的。”
楊綰離幾乎就要說好了，可是她突然看出來了哪裏不對。這個護士長得很有資本，但是再有資本的護士，也不可以任由長發披散，還穿著一雙高跟鞋。
“你還是等等吧。”楊綰離趁她不注意，一把把她手裏的針筒奪了過來，同時兜裏給遲陽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護士皺起眉頭，露出不善的表情：“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大早過來打擾別人工作嗎？”
楊綰離把針筒舉高，對著燈光看了一眼，嘲諷地笑了笑：“那要看你是為誰工作了。我看過這個病人的用藥單子，列表上可沒有這個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