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暻秀抬起頭:“喲,怎麼了。怕上座率?”
“嗬?”樸燦烈的語氣輕佻起來,“哥用怕那個?我倒是怕你一來給我降低了上座率呢。”雙手抹了把臉,開了冷氣還是嫌熱,把外套脫了丟在一邊,再歎了口氣,這才慢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低沉,仿佛很嚴重的樣子,“伴舞的事兒。”
“伴舞?”對麵的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是哪個伴舞跳的比你好嫉妒了怎麼著?”都暻秀挑眉,今晚一改平常的溫順變得毒舌起來。
“你就不能說話現實點?”一記似利刀的白眼掃射過去,樸燦烈扯嘴角,沒好氣地解釋,“我其中有一首歌需要一個單獨的伴舞,高難度動作都練了上千遍了他媽的這家夥還是經常出錯,結果鹿哥訓了幾句。今天我剛準備好好睡一覺,結果收到那哥們兒信息,不幹了走人了,嗬,膽子這麼大,咋不直接和鹿哥說去呢。”
而坐在對麵的某人顯然放錯了重點。一聽到「鹿哥」,聽著樸燦烈解釋情況的吳世勳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態瞬間消失,條件反射的就接道,“鹿啥?你說鹿哥啥?”
都暻秀見狀,好笑地準備看戲。樸燦烈臉一黑,順手撈起右手邊的兩個空酒杯作摔杯狀,吳世勳一個激靈忙去接,並且一臉狗腿。
見吳世勳這般討好的樣子,樸燦烈心情突然直線上升,玩性大發還是個孩子的他立即將伴舞的事兒丟到一邊,逗起吳世勳來。“喂,你鹿哥最近可能心情不太好……”
果然,話還沒說話吳世勳就急躁地接道,“那,那他到底接不接受我的告白啊?到現在還沒給我個答案呢。”
樸燦烈暗笑。
其實鹿晗在幾天前讓他傳話給吳世勳說他會考慮一下,但待在一起三年樸燦烈早已摸清這哥的脾氣與臉色,他看的出來鹿晗的表情顯示這事兒差不多有戲了。但樸燦烈還是裝作一副深沉遺憾的樣子,惋惜地道,“他…說…他對男人沒什麼反應來著。”然後在吳世勳氣急敗壞地說「臥槽這小娘們兒墨跡死了下次直接拉回家吃他個幹淨」的時候默默舉起正開啟錄音的手機,一臉賊笑。
吳世勳無言——
不管有多少興奮,已經連續半年接受高強度舞蹈訓練的邊伯賢可是需要充足的睡眠呢。整夜都保持清醒狀態的小粉絲終於在淩晨五點徹底熟睡了過去。
一睜眼已經是一點多了,迷迷糊糊的邊伯賢瞄了眼鬧鍾後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差點打翻了早晨不忍心打擾自己的金俊勉放在床邊的牛奶和早餐。匆忙洗漱完咕咚咕咚地喝掉冷牛奶,叼著全麥吐司花了五分鍾時間收拾東西然後衝出門外。
每天的下午兩點至五點要去上的舞蹈課已經連續了大半年,而今天是最後一天,交成績單的日子可不能遲到。
不得不說邊伯賢真是隱藏的跳舞小能手,半年前他還是沒辦法跟上節奏四肢僵硬的舞蹈白癡,現在已經成長為能駕馭各類舞種並且掌握地非常不錯的舞蹈達人了。而原因,無非就是他今晚要遠遠遙望的那個會發光的身影。
現在自己已經成為一個出色的舞者了,雖然不知道到做他的伴舞的地步還需要多少困難多長時間,但至少離他又更近了一步不是嗎。這已經足夠讓邊伯賢帶著勇氣麵對未知繼續前行無論多久了。
而讓邊伯賢走到現在的最大功勞者無非就是他今天要來見也許是最後一麵的舞蹈老師了。說起邊伯賢的舞蹈老師,他也是個懷著夢想的年輕人,也是靠著自己的信仰堅持走到如今,成為韓國最著名的舞蹈培訓中心裏出色的其中一名教學者的。隻不過,邊伯賢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的老師竟比他還要小。
當然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話了。
緊要的是,今天,老師在兩點整準時等到了他最欣賞的學生邊伯賢,卻沒有在五點整準時的放他走。
“老師…我真不能答應你。”邊伯賢無奈地禮貌推辭。
拉著他的,比他個子稍高的少年露出惋惜的神色,隨即表情又明朗起來,“哎你都畢業了,喊我老師多別扭,直接叫我……”
“老師!要不有什麼事下次再說吧,我今天有急事啊!”瞄了一眼鍾表發現已經五點半了的邊伯賢想起樸燦烈的首場演唱會入場截止是六點半,急忙打斷麵前的少年,開始邊在腦海裏盤算著回家整理東西和吃一餐晚飯可以最多省去多少時間,邊試圖掙脫。
就快要解脫了,少年又一把抓住邊伯賢的袖子賣萌,“哎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留下來跟我一起教這些可愛的同齡人嗎?哎小孩子也有的,偶爾還有幾個大爺,哎,伯賢哥!”
邊伯賢成功在三秒之內拔腿逃出少年的視線範圍。正處飯點,街道上各家大小餐館內都飄出食物的香味,比較了一會兒,邊伯賢選擇了一家人數較少的速食店,花了十多分鍾排隊,打包帶走。而走出速食店門的那一瞬,邊伯賢抬手,時針分針形成的完美的180°讓他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