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兩人拉開距離,開始一段整齊劃一的舞步。邊伯賢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舞台,同樣的舞步但是周身環境的差別實在太大了,瘋了一般的尖叫聲讓邊伯賢有些不舒服,他的步調開始不自然起來。
在做轉身動作的時候,邊伯賢瞄了一眼樸燦烈。
光打在他的臉上,映襯出那精致的妝容,好看的眉眼。但邊伯賢沒想到樸燦烈會回看他,雖然隻有短暫的一瞬間。可是已經足夠了,莫名地,邊伯賢的心沉下來,他開始調整好呼吸,正常準確地跟上節奏。
出色地,完成了幾個連續的有難度的動作。
邊伯賢開始學著享受舞台。
旋律漸漸地舒緩下來,一小段小提琴獨奏銜接下麵風格完全溫柔的歌曲結尾。
樸燦烈走近他。
樸燦烈的手環過他的腰間。
樸燦烈單手與他十指緊扣。
邊伯賢不知哪來的勇氣,直直地對上樸燦烈閃閃的眼睛。這是邊伯賢見過最漂亮的眼睛,可是這雙眼睛裏此時此刻竟有自己的模樣。又是幾秒鍾理所應當的恍惚,回過神來時,樸燦烈已經將呼吸密密麻麻地砸在了邊伯賢的脖頸。
與練習時不一樣,這次是急促沉重的呼吸。邊伯賢有些顫抖。
音樂結束了,尖叫聲比任何時候都要響亮漫長。
燈光暗下來,樸燦烈邊伯賢被黑暗包圍,遠處的綠色熒光隱約描出兩人的輪廓。像是在擁抱。
樸燦烈突然將頭靠在邊伯賢的肩上,邊伯賢一驚。
“先別走,在待機室等我。”
邊伯賢覺得自己已經靈魂出竅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幹了什麼?我怎麼動不了了?
邊伯賢的腦子裏一直死循環著一係列失憶患者才會問出的問題,從台上下來卸完妝換了衣服之後就開始一直保持著一個比較怪異的姿勢,完全JPG模式似的坐在待機室裏一動不動。鹿晗無奈地背過去揉揉眉心,心裏嗷嗷地叫,樸燦烈你他媽一個結束語說這麼久!
才剛發完牢騷,邊伯賢吃痛的叫聲傳來,鹿晗一個回頭,就望見他以詭異的姿勢對著自己。身邊的造型師化妝師助理等人已經有點憋不住笑了。
鹿晗:“小邊同學,你到底要起來還是坐下?”
邊伯賢:“那個,我…我叫邊伯賢。”
鹿晗:“……邊伯賢同學,你到底是要起來還是坐下?”
邊伯賢:“那個,不用這麼生疏,我大學畢業了一年多了都,直接叫伯賢就好啦。”
鹿晗:“好…的……伯賢,你到底到底到底是要起來還是坐下?”
邊伯賢:“我好像閃著腰了。”
鹿晗:“………………”
就當鹿晗已經無法再繼續與邊伯賢溝通下去的時候,啪嗒一聲,門打開了。鹿晗淚流滿麵地轉向走進來的樸燦烈,像見到救星一般,帶著一臉這兒就交給你了的表情,光速離開了。
而邊伯賢早在那一聲啪嗒的「啪」發出的時候,就已經迅速調整了站姿,開啟禮儀小哥的模式,擺上恰當的微笑。就當他準備行禮喊「吾皇萬歲」的時候,樸燦烈把外套一扔,兩隻大手一左一右覆上邊伯賢的臉頰,先是拍了拍,然後使勁揉。等揉的差不多了,他又重重地拍了兩下邊伯賢的肩,“幹得不錯小邊!”
“我的名字是,邊,伯,賢。”字正腔圓地糾正。
但對方早已被工作人員包圍隻留個背影給自己,仿佛沒聽到一般,“小邊啊,你等會兒我,我換個便衣卸個妝然後帶你去個地方。”
“我們並不熟。”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麼大好的機會自己居然這麼白癡的拒!絕!了!身為一個臨時伴舞認識才不到三個小時就意外受邀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何德何能啊!居然還拒絕!
邊伯賢被自己的反應冰凍在原地,然後樸燦烈化開了他。
“我多少都抱你兩三次了還不熟。”帶點賤兮兮的語氣。
好像並沒有意識到是調戲,沉浸在反悔中的邊伯賢聽了樸燦烈的這句話,感覺心下一暖。
二十分鍾後,邊伯賢被樸燦烈帶到了「暗潮」,被帶進了樸燦烈和都暻秀吳世勳三人常聚的13A。
邊伯賢問他這裏是哪,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裏。樸燦烈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那個,從三人認識到至今都一直空著沒人坐過的位置,歪著頭想了好半天,最後緩緩地說,因為欣賞你。
那時候邊伯賢未注意樸燦烈看他的眼神有多溫柔多明媚多欣喜。那時候邊伯賢也未意識到自己不顧一切想要去追逐樸燦烈的感情到底有多濃,多與愛情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