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青青委屈的扁扁嘴,萬分無奈的保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但想想那個有可能到來的殺手,邱青青覺得暫時受點委屈總比丟了命要好,而且這個蕭涅一直在刻意保持著和自己身體的距離,盡管印在牆上模糊的影子顯示兩個人融為了一體——但是邱青青能敏感的察覺到,在那兩層單衣之間,其實是有那麼一絲以毫米計算的縫隙的——即便如此,但她還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因為蕭涅的臉離自己實在是太近了,近到自己能感覺到對方的一呼一吸,尤其是他呼氣的時候,噴薄而出的熱氣拂過自己的臉,格外的……呃,癢。
“好了麼?”邱青青羞怯的問。
“快了快了。”蕭涅心不在焉的回答著,隻是將感知發揮到了極致。
“你快點……我喘不過氣來了。”
“再堅持一會兒……來了!”蕭涅低喝一聲,旋即又從鼻腔裏發出一個聲音:“嗯?!竟然是他?”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蕭涅從她身上爬起來道:“好了,他走了——躍淵上境的殺手,不適合抓來做舌頭,看來還得換個辦法!媽的,賀家到底有什麼背景,在宿衛隊裏也有人?我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準備,全泡湯了?!”
這突然的變化,讓邱青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一語不發的躺在床上,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嚴峻的問題。
“喂,你怎麼沒有反應?暈過去了?不應該啊?他已經走了啊,也隻是偵查一番,沒有發動攻擊啊。”蕭涅一臉狐疑的說道。
“其實,那句話也是我想問蕭先生的。”邱青青小聲問。
“哪一句?”蕭涅摸摸腦袋問。
“你怎麼沒有反應……”邱青青的聲音小到她自己幾乎都聽不見……
……
本市中心,最繁榮最昌盛同時也是地價最高的中央商務區——根據城市規劃綱要上麵的說法,再過幾年,這裏也要發展成CBD的。
而在那個宣傳用的畫冊上的CBD的中心地標建築,去年就已經建成——這棟四十一層的大樓高聳入雲,在這個新興的省會城市裏已經可以俯視一切了。
就是在這棟高樓的三十八層,一套總統套房之內,賀雨正在用屋內價值不菲的瓷器發泄心中的憤怒,他一邊摔一邊咆哮道:“廢物!都是他媽的廢物!昨天,派三個人去殺一個五十多歲的病退工人,三個飯桶竟然人間蒸發了(確實人間蒸發了)!今天,派你這個躍淵上境的高手去取那蕭涅的項上人頭,你可倒好,扒著窗戶窺探一番,任由那個囂張的小子當著你的麵和本該屬於我兒子的女人纏綿一番就跑回來了!?你們以為這是幹什麼?拍無厘頭電影嗎?!”
“三爺……”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沉聲回應道:“對方是躍淵上境的覺醒者!即便對方正在行那苟且之事,可屬下仍然沒有必勝的把握……”
“狗屁!”賀雨說著,將一個瓷杯恨恨砸到黑衣人的身上,漲紅了一張麻子臉道:“王庭檔案裏明明記載,他是個躍淵初境的覺醒者!”
盡管滾燙的茶水浸透了黑衣人的衣服,炙蝕著他的皮膚,但他仍然不躲不藏的回應:“根據屬下的感知,蕭涅的修為已經跨進了上境……說不定他在這一年時間裏有進步……而且屬下貿然動手的話,恐怕會連累旁邊的居民……”
“無能!”賀雨繼續咆哮:“你還不是被昨天那三個家夥無緣無故的失蹤嚇破了膽?!你們到底有什麼好怕的?王庭上下,家裏早就打點好了一切,即便你把那個賤民的小區拆了又如何?!連累居民又何妨?!正好給我兒子陪葬!!”
“這……”黑衣人一時無言以對。
賀雨還想再說些什麼,屋門突然打開,賀雨看都沒看張口就罵:“混蛋!我不是吩咐過嗎?沒有我的命令……啊!”說到一半,賀雨忽然臉色大變,跪在地上磕頭道:“老太君!兒不知是您……”
“罷了!”老太太微微揚手道:“夔牛,你先出去。”
黑衣人領命,彎著腰退了出去。
老太太道:“雨兒,你失態了。”
賀雨仍然跪在地上,訥訥道:“兒,兒隻是聽聞這幫不成器的家夥的彙報,一時氣憤……”
“借口!”老太太的聲音之中,帶了一絲嚴厲,“你身為貴族的修養都到哪裏去了?敵人稍有挑撥,便如此失態,真是不應該。”
接下來,老太太的一句話,直接將賀雨釘在了當場,七魂三魄瞬間丟了一半——老太太的原話是:
——“盤古左目好像被牽連進來了,而且還不站在我們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