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曾有過的朦朧煙雨,那些若隱若現的身影,終是迷失在這場雨裏。能望見的最後一眼,也隻剩下模糊的背影。
站在2樓的陽台,沒有高處不勝寒的悲情,卻也是冷風刺骨。細小密麻的雨絲,飄在這陰暗的天空下。樓前的黃花,凋零得隻剩下一些零碎的花瓣。本是不願出來的,想到久是沒有細嚐一場雨,便忍著冷出來了。南方本是煙雨眾多,不乏此景,隻是少以注意,似是遺忘了許多。
朦朧的雨後,覆蓋著一層層連綿的青山。這裏人居甚少,也有幾座林立的高樓。不遠處有一條湖,名為相思。即是如此,觀賞者甚少。天熱的時候,在那裏走過很長的路。熾熱的光線將湖水照得刺眼,也隻有在陰暗處,才能看到它波光粼粼的樣子。綠水倒映著兩旁的樹木,也曾有過在那兒釣魚。雨下的它,倒是別有一番風味,讓人想探尋其中的樣子。想到了江南水鄉裏,泊船靠岸的人家。穿著枯色的蓑衣,在水流裏飄蕩。此地雖名為江南,卻少有泊船,有水卻少有靠岸人家。
想過在如此的朦雨裏,身邊有個陪伴的人,坐在古老的木舟中,隨處飄蕩著。一片白色的迷茫,一片靜默的深情。那個記憶中的女孩,年幼無知的男孩,像是雨中的兩隻飛鳥,慢慢地被白色的煙雨隱沒。為了誰,能將全部的心放在那裏。曾經年少或可,舊人、舊事、舊情都留在了歲月裏,並非帶不走,覺得它已經埋葬在那個消失的背影裏。曾心動過的人,以為會有些美好的向往,不知不覺的,才想起原來自己仍是孤身一人。
那些細雨凝成的水滴,順著葉片劃下,“嗒”、“嗒”.......擊打著草地上掉落的葉片。如此的聲音,倒比無聲地細語雨,真實的多。宿舍樓前盛放的紫色花朵,比前些日子少了許多。透過白色的迷霧,暗淡深沉的紫色花瓣,似是有探究一番的興趣。平日裏走過時,依舊可以看到一兩片剛從枝上飄落的花瓣。偶爾會飄到頭上的,拿起來卻有一絲莫名的失落與惆悵。
流年裏的煙雨,在年少無知時,便慢慢地滲入心裏。總有一個人,悄悄地走進你的生命裏,然後在悄悄地離開,連同那時的你,也迷失在雨裏。偶爾一個人撐傘的時候,聽著雨滴敲打著頭上的傘。那樣的聲音會讓我不覺的駐足停留。聽著雨滴聲清晰地回蕩在耳邊,擊打著內心的沉默。或是一個人坐公交車的時候,巨大的透明玻璃窗外,匆忙在路上的行人,那些不經意走過的,別人的生活。在自己遺忘的同時,也看著別人的一生,在雨中揮灑著,散落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也許你想不到的,停靠在斑馬線前,穿著雨衣的男人或女人,一生都徘徊在這裏,每天準時的抬頭,望著眼前的紅綠燈,看著它從紅到黃,再到綠,再從綠到黃再到紅。一直反複著,反複著。又有多少人,有這樣的身影,而我會不會也是其中的一個?
有時候,不明白的,眼前的霧僅僅是縹緲的朦朧,還是流進心裏的模糊的淚水。偶爾的夢見自己,為了自己想要的,而去拚盡全力的傻樣,那個想把一切都做好,卻搞得滿身狼狽的小孩。總有些可笑,有些心酸。
夢裏的雨,似是更真實,隻不過,它們越下越遠,慢慢地拋下你。看著那場越來越遠的雨,沒有去追。整理了濕潤的衣裳,走向了另一個方向。也許有另一場冷雨,也許遇見的是一個陌生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