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心頭一顫,雖然他經常用冷冰冰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可用這樣警告性的語氣還是第一次,為的居然還是麵前這個小賤人!
元鏡南起身,拂袖離去,臨走前,冷酷的眼神瞥了元箏一眼,裏麵滿滿的都是警告。
元箏淡淡一笑,看來他是看破她的小心思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她一直都很清楚,能利用的東西就要及時利用,因為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父女倆形同陌路這麼多年,她難道還會怕關係再僵一點嗎?
他沒提出要怎麼處理這兩個丫頭,把懲治的權力全部交給了將軍府的女主人紀氏。但所有人都知道,元鏡南很不滿,因為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了她的女兒,這問題無關疼愛,而是有人藐視了他的威信,所以,這兩個丫頭是斷斷不能留的。
紀氏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甚至都沒有去看兩個丫鬟一眼,眉眼陰沉的,朝身邊的管事媽媽揮了下手:“拖出去,杖斃!”
鈴鐺一臉不敢置信:“夫人!”聽竹拉著元橙的裙擺求救,婆子們卻沒有給她們任何解釋的機會,手腳利落的堵了嘴拖下去。
元箏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她知道,聽竹的事,從今天起,再也不會發生了。
紀氏看見元箏就膩味,開口便打發了她:“呆會兒我讓羅媽帶你去宜春院,你自己拿主意,挑幾個可心的丫頭。”
“是,母親。”元箏知道紀氏這是在趕人了,盈盈一拜後,轉身離去。路過元橙身旁時,她笑得很是抱歉的道:“四妹,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找一匹相似的料子,讓你風風光光去赴宴。”
元橙臉色鐵青,知道元箏是在諷刺她,她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不過短短的功夫,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損失了一個丫鬟。其實,一個丫鬟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糟糕的是,她還變相惹怒了元鏡南,這個向來冷酷嚴肅的父親。最最可氣的是,這麼多年父親都不曾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說過一句話,卻開口袒護她!該死的元箏她也配!
待元箏走後,元橙俯身挨上紀氏的膝頭,委屈的道:“母親,咱們還要讓那個小賤人得意下去嗎?”
紀氏拍著她的手,看了眼悶葫蘆般默不吭聲的元嫣,淡淡說道:“跟你五妹學學,她可比你冷靜多了。”盡管被元箏氣得肝都疼了,可她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特別是在一群將她看得比天還重的庶女麵前,更要維持主母的威嚴氣勢。
她的話像是意有所指似的,元嫣一驚,急忙解釋道:“我嘴笨,不會說話,母親和姐姐千萬別惱我……”
元橙打量了她兩眼,不打算多計較,這麼多年,她都是這樣,悶葫蘆一樣,有什麼出息?
她現在擔心的是元箏的歸來會把她的光環占去,偏偏紀氏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讓她著急在心:“母親,快想想辦法吧,現在連父親都幫著她說話了,要是讓她這樣下去,等三姐回來,哪還有她的地兒?”
紀氏眼裏閃過一道狠戾之色,訓斥道:“怎麼說話的!你三姐堂堂的嫡女,難道還需要跟一個庶女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