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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邂逅似乎給一小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深到骨頭縫裏去了。雖然隻是恍惚中瞥了一眼,一小二仍能斷定來者正是那個三分人七分鬼的開發傷諸人。
仿佛一切的發生隻是在刹那之間,一小二跑了。逃跑的方向正是他寶貴的豪華精裝住處。一小氏似乎對一小二如此短暫的溜達深感詫異,瞪著那雙原本就比常人大上一些的眼珠,一轉不轉。
你雜這麼快就回來了嘞,今兒沒跟王老太聊天?
一小氏的口氣似乎並不友好,清新的空氣中隱隱的還夾雜著一抹若有若無的醋味。一小氏的確是吃醋了,每逢想到王老太與自家小二眉目傳情,一小氏的手指便不停的發抖。抖的尤其厲害。
一小二搖了搖頭,忽而長歎一聲,剛要張口辯解,門鈴響了。急促的門鈴聲竟好似催命的音符一般,使得一小二原本已經平靜的內心忽又活躍起來。砰砰砰,越跳越快。
一小二緊張的盯著門後的倒鉤,那是掛瑣碎物件的地方。就這樣愣愣的呆了半晌,仍舊沒有前去開門的意思。秒針滴滴嗒嗒走著,平日裏絲毫不能引人注意的聲音此刻卻肆意撒潑,好像要將平日的憤懣在這一刻全盤發泄。
門鈴聲停了,不過稍後的叫門聲終究是捅破了一小二心中最後的僥幸。是那個女人的叫聲,嫵媚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思。
一大哥,別躲著了,人家知道你在家!
一小二不敢答話,不但不敢接話,連大氣也是不敢出的。一小二想不通為何自己引以為傲的寬敞大屋此刻卻感覺說不出的狹小,狹小到連一個讓自己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門終究還是開了,開門的是一小二的婆娘。倒不是一小氏認識來人,是因為門外又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人叫囂說再不開門就砸了他這破房。鄰裏均知,一小二惜命,一小氏愛財。聽說有人要砸門了,一小二愛理不理那是正常,一小氏大開房門那也是自然。
門外站著三人,為首的是個光頭,光頭身後是一男一女。那三人一小氏也是見過的,正是開發傷,拆遷隊和拆遷婆。這三個鬼東西突然登門拜訪自然沒什麼好事,這就好比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要說他是來認爹的,估計打死雞,雞也不會相信。雞不會相信,一小二自然更不會天真到如此地步。可是一小氏好像是信了三分,因為門是她開的。一想到多年後能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一小氏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