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念卿一行人來到遼軍營帳前,三王子早就率眾等在了營帳前,鳳鸞車的簾子慢慢掀開,念卿一身鳳冠霞帔心如死灰,呆呆地坐在那裏。她怎麼也想不到,結局會是這樣的,四隻金雀的咒語,是注定不幸的一隻嗎?
她慢慢走下鳳鸞車,三王子上前,伸手去拉念卿,卻聽得一聲:住手!眾人循聲望去,卻是耶律王子。耶律王子斷喝道:“本太子在此,太子妃如何嫁得他人!”原來耶律太子最近一直潛伏在遼軍大營附近,觀察三王子動向,他發現三王子身邊的娜紮十分可疑和怪異,他想弄清楚情況,再趁機扳倒他們,不想今日去看見念卿前來和親,他本不想因為念卿而壞了計劃,但是當念卿從轎子裏走出來的那一刻,當他看到念卿那木然得表情時,他再也按耐不住,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走進火坑,即使是拚上性命。看見耶律太子的出現,三王子嚇得往後一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娜紮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娜紮喝令道:“來人!此人在此擾亂和親,定是叛賊,推下去斬了!”遼軍將領安圖路道:“慢。”然後對三王子道:“三王子,這是耶律太子啊。如何是叛賊?!”三王子一愣,支支吾吾地對娜紮說道:“是……是啊,確實是大哥呀……”娜紮眼睛一瞪,三王子瞳孔一縮,馬上像變了一個人,對身後的十二狼騎下令道:“來人啊,將這個假扮太子和安圖路一起拿下,砍了!”
念卿一直木然地看著這一切,當聽到三王子說“砍了”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說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希望殺人。”三王子遲疑了一陣,才下令:“暫且關押,婚後再作計較。”念卿覺得娜紮這個女子十分惡毒,她害怕娜紮偷偷加害太子和安圖路,就說:“這兩個人竟敢衝撞我的婚禮,簡直不把大宋和大遼放在眼裏,一定是西夏國的奸細,今日大婚後,明天我要親自看見他們人頭落地!”念卿希望這樣能保證太子和安圖路今天安然無恙,為營救他們爭取時間。
婚禮之上,十分熱鬧,遼人載歌載舞,將士們大塊吃肉大塊喝酒,晚上,還在營帳外升起許多篝火。洞房花燭夜,三王子喝的醉醺醺的,抓下念卿的蓋頭,一個虎撲要抱住念卿,但是念卿的身手是極為不錯的,她一個“回風舞雪”就把三王子哄了一跤,一頭撞在床柱子上,念卿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卻見三王子迷迷糊糊地揉著頭,站起來,眼神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獸性,而是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他像個受傷的小孩,無辜地看著念卿,問道:“你是誰啊,你為什麼摔我!”念卿覺得奇怪,憑著以前在大學圖書館看過的關於醫學的知識和對電影《催眠大師》的記憶,加上今天白天在營帳外娜紮對三王子的作為,念卿開始肯定:“娜紮一定是用一種類似現代催眠的方式控製了三王子,利用三王子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念卿笑了笑,心生一計,對三王子說:“不是姐姐摔你,是你非要搶姐姐的寶貝!”正說著,三王子的眼光又開始由緩和變得銳利,念卿知道娜紮在他身上施加的催眠又開始奏效了,念卿知道必須馬上抓緊時間。三王子語氣開始變得僵硬,問道:‘什麼東西!‘念卿還是保持著溫和地笑容,壯著膽子上前撫摸著三王子的頭,輕輕地說:“就是這個。”念卿抖出手上的流蘇,晃在三王子眼前,手慢慢從三王子頭上滑落到臉上,溫柔地說:“你現在是不是感到很溫暖,你看這些流蘇像不像風中的楊絮,你閉上眼睛,想,那是一個春天,那裏有鮮花,有孩童地笑聲,還有清風吹起的花草的芬芳……”三王子隨著念卿地話語慢慢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這溫柔的話語,臉上的表情慢慢地柔和下來,變得安詳,嘴角甚至還浮起了一絲微笑。但是,忽然又變得凶神惡煞起來,念卿知道,一定是娜紮的催眠在抗拒她的催眠。念卿深知僅憑自己在圖書館看來的一點微末的知識,是絕對不能和娜紮抗衡的。她隻能給三王子的記憶力加一個特殊的啟動信號,她在三王子耳邊說:“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你要說‘住手,他是耶律太子’!”說完念卿在三王子耳邊打了一個響指。然後任憑三王子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