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這風雪樓當中,由淩風渡在前領著路,劉季跟在其後,一邊也在打量四周的布置。
自大門而入,便是一個頗為寬闊的空場,從空場的中央朝前後左右四個方向而走,約莫著各有百步之遙。空場的最中央處,居然立著一個兩丈高的老者石像,雕刻栩栩如生,眉眼口鼻,衣著形象,若不是由於那石雕太過高大,便就與真人無兩異了。那所雕刻的老者麵朝大門這方向,雙手背負,看似身軀朽老卻挺立如鬆,雙眼披靡,雖隻是一座石雕,但遠遠這麼一看,便能感覺出一股無匹的氣勢磅礴湧來。
劉季才一進門,便被這石雕吸引,眯著眼睛,停下了腳步。淩風渡微笑著,在一旁介紹:“這是我風雪樓第一代樓主,淩風雪,我們這風雪樓,便是他老人家一手建立的。”
“哦?”劉季眨了眨眼睛,“你們這是為了紀念他便在此立了這麼座石雕麼?”
“是,也不是。”淩風渡笑著打了一個啞迷。
劉季暗自撇了撇嘴,將視線移開,自雕像之後,應該就是這風雪樓的主建築了。一座四層的閣樓,閣樓左右並有各一條廊道,通向左右的庭院,右邊的多是低矮小院,不時出入幾名算是丫鬟仆役模樣的人,估計那是給下人居住的。而左邊相較於最中間的閣樓,並不差多少,依次立著三座閣樓,僅隻比主閣樓矮上那麼一層,想來便是該讓他身邊這位樓主之類身份的人所居住的,左尊右卑。在主閣樓之後似乎還有建築,不過在門口是不可能能夠看見的了。
“淩公子。”劉季突然出聲。
“嗯?”
“你們,不是這樊城本地人吧?”劉季問道。
淩風渡點了點頭:“若認真而論,閣下這麼說也是沒錯的,我們算不上此處之人。”
“哦。”劉季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沉默了一下,淩風渡又突然說道:“我們也並不是尋常凡人。”
隻見他仍是帶著一臉笑意的看著劉季,溫潤如玉,煞是風度迷人,若劉季是個女子的話,估計就會因他這笑容和這麵容給迷住了。
然而劉季是個男的,而且也是個英俊的男子,所以並不會被迷住,他更在意淩風渡所說的:“閣下這話,是何意?”
從方才見著他那又冷又臭的下人開始,劉季就感覺到這裏與尋常不一樣。不過,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他也不太能看得出來,僅僅就隻是憑著他自身的感覺來。
或許就因為是剛才那名黑衣中年人輕蔑的神情語氣?
劉季不清楚,所以他想要得到答案,目光如炬的看著淩風渡。
“你可曾聽說過修士這一類人?”淩風渡道。
“修士?”劉季疑惑的搖了搖頭,“沒有。”
淩風渡略有一絲不可思議的問道:“閣下的父親貴為天雲商會的會長,掌握了太安長鷺東劍整整三州的交易往來,所涉及的交易貨物種類更是繁複斑駁,其中諸多修士需求的靈寶也皆都歸閣下家中商會所有,與修士間的往來幾可算是日夜不休,對於修士,閣下的父親應該是了如指掌,怎麼就沒有與閣下提起過麼?”
聽了淩風度這麼一說,劉季也不禁一迷,答道:“家父常年在外經營商會,呆在樊城的日子反而是屈指可數,與我聊天的時間更是寥寥無幾,所以,我確不曾聽他提起過。”
對於自家家族所經營的天雲商會,劉季倒是有一些模糊的認識,至少他是知道自家商會將太安長鷺東劍三州的貿易往來是給壟斷了的。
在這九州大陸上,除卻北國所掌三州,其它六州皆屬自由之地。每一州的地域幅員遼闊,縱橫萬裏,地大物博,各州所產的資源寶物更是數不勝數,而天雲商會則掌握了其中的三州的貿易,控製資源的產出來源,壟斷價格的高低,將一州無論凡俗之人的經濟命脈牢牢扼住在手中,卻至今仍然屹立不倒,可以想象的到,其內藏的勢力必然也是龐大無比,甚至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