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手?”劉季疑問。
然而這個時刻卻沒人再有閑工夫給他講解或是提示一下這是什麼術法,兩人的臉色凝重,嚴陣以待,他這不合時宜的疑問就這麼給忽略了。
“嘿嘿嘿嘿。”那道聲音又自得意的笑了起來。
被血煞手擊中落地的金龍,身上被附著了暗紅色的斑紋,彙聚在金龍全身的靈氣被那斑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消散著,頃刻間那條金龍便已變得支離破碎,龍尾被腐蝕掉一半,連其中的一隻龍爪也因腐蝕而殘缺。
淩風渡並沒有坐以待斃,立馬咬破了自個舌頭,一口血劍吐到了金龍身上,一邊手掐法訣,道:“禦守八荒!”
話落,他手中的山河圖自動漂浮到了半空。
那口血劍吐到了金龍身上後,似乎蘊藏有特殊力量一般,瞬間便與那暗紅色斑紋消融,金龍有如掙脫了囚籠,再度自地上騰起。隨即四條金龍以三人為中心,分據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然後自山河圖中飛出四個符文,分別懸於金龍的龍頭上,隻見金龍周身頓時光芒大盛,四聲龍吟依次響起。隨後便如同光明驅散黑暗一般,光芒所到之處,魂霧便被徹底的蒸發,那當中存在的萬千鬼魂也在尖厲聲中消亡,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這四周的魂霧重新聚集起來又再度消散,而此刻劉季才再次看到了四周的事物。
然而使出這一個術法,淩風渡的臉色卻並不好看,他此刻的麵容極為蒼白,顯然施展這樣的的術法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麼輕鬆的。
遠處的那黑影並沒有變換位置,看來是極為自信的,即使是他的魂霧被山河圖的“禦守八荒”給頃刻間破除,他也沒表現出多大反應。隻見一個碩大,鮮豔的紅色掌印,自他麵前生出,又按向了他們所站之處。
血煞手!
這一次,血煞手所帶來的效果卻並沒有像先前那般嚴重,當血手擊過來之時,便被金龍麵前生出的一道光幕給擋住了,光幕有如實質,還將那手印上的暗紅斑紋給強行抵消,那血煞手根本無法前進半分,便自動散去。
劉季原本看著那血煞手擊來而緊張提起的心,現在又放下了,性命暫時無虞。
此時的他,感覺至現在為止經曆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先是他頭腦發熱的在風雪天中出行,隨後遇到奇怪的湖,莫名其妙的風雪樓,脾氣古怪的黑衣中年人,風雅淡然的絕美男子,聞所未聞的修士,以及等等的一切,再到現在突如其來的生命危險,隻感覺,前十八年所經曆的一切,皆都不如這一天來的光怪陸離,離奇凶險。
“真是那人麼?”花夢璃盡量放低了聲音道。
“淩風渡捂手輕咳了一下,看起來有些疲憊:”八成錯不了。“
看情況,他們兩人似乎已經猜出了對麵那黑影的身份。
淩風渡密語道:“他既然是那個邪魔的話,那我們這樣持久下去並不是一個好辦法,他修為境界遠比我們高深許多,一味的抵禦隻能被他活活耗死。師妹,我以金龍助你,麻煩你去與其周旋一下,盡量避免交手,替我爭取一些時間來。”
淩風渡眼眸再度發光,似有打算。
花夢璃點了點頭:“好。”
將白蓮揮散,花夢璃腳尖輕點,便躍出了閣外。
淩風渡回頭忽然對劉季提醒道:“劉公子等會可要找地方躲好了,在下之後可能會稍微顧及不到你,可別因此丟了性命。”
這關心的話語對於劉季來說固然有些憋屈,但卻又不能不讚同,畢竟他不是個修士,在這種情況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找個地方躲起來卻是最實在的。
“我知道。”劉季答道。
淩風渡再度轉過了身,雙手快速的掐動法訣,口中低聲念著一連串晦澀難懂的咒術,四周的靈氣如有牽引一般,無形的波動著,伴隨著他的咒術越念越快,那波動的範圍也在逐漸的向著四周擴張開來,如同海浪一般,一層又一層的向外疊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