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真的眼裏閃過一絲陰冷,他再次來到昏迷中的辰灝麵前,冷著眼睥睨著辰灝那張蒼白著的臉,緩緩抬了手,一道銀光自他掌心閃動。
九真臉色寒涼如水,可是抬起的手掌卻是遲遲未落。
最終,最終…
他還是沒能下手殺了辰灝。
掌心中的銀芒收斂回去,九真望著洞頂好一會後無奈的長長歎了口氣。
九真回到季扶桑麵前,取了火堆架子上剛剛燒溫熱的水開始一點一點溫柔細致的替季扶桑擦拭。
溫軟的棉帕輕輕的拂過季扶桑的臉,季扶桑的手,然後九開始去解季扶桑身上的衣衫。
衣衫裂口處的布料和季扶桑的結痂的傷口粘連,九真細致的就著溫水緩緩溫柔的擦拭和上藥,一點一點的潤化開血痂,然後指尖一股暖流,真力灌輸上傷口促進藥效發揮作用,開始幫季扶桑的傷口療傷。
這是一個極其耗損功力真氣的事,可是九真卻幹的毫不猶豫。
看著傷口一點一點慢慢的愈合,隻留下淡淡的粉色印記。
數十道傷口,九真一道一道的細細為季扶桑處理,所幸的是傷口都在身上並未傷了季扶桑的臉。
饒是九真內力深厚真氣充沛,經過這幾日帶著兩個傷員的連日奔命逃竄,還要對付追兵,現在又幫季扶桑處理傷口,他也有些吃不消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嘴唇微顯蒼白。
處理好最後一道傷口,他確定再也沒有發炎潰爛的傷口之後,會心的笑了起來。
此時的他感到疲憊極了,他幫季扶桑換好衣衫之後有些虛弱的在季扶桑的身旁躺下,旁邊的小白也有些倦意,卷縮著身子靠著兩人的身旁休憩。
九真緊緊的抱著季扶桑發熱滾燙的身體,體內冉冉流動的真氣和季扶桑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混合在了一起。他的真氣一點一點地緩緩撫平季扶桑雜亂無章的真氣,剛開始季扶桑的真氣很不安分的抗議,最終被九真強烈霸道的真氣給鎮壓了下來變的乖乖聽話的小暖流。
九真見季扶桑乖了下來,她的氣息平穩,身上的熱度也退了幾分,臉色雖然還是潮紅,但是已經明顯改善了許多。
許是九真也達到了極限,他眼簾半垂,兩人一狐就這樣相互依靠著暫時睡了過去。
山洞外霧氣靄靄,山間泉水緩緩流淌,月色如華灑滿整個山頭,樹影婆娑野草茸茸,天地之間萬物俱籟。
這一覺,季扶桑睡的很是安穩,再也沒有無數的鬼頭追著自己索命。
月上中天,正是一個夜晚最最黑暗的時分,巫山山腹內地一個小小的岩洞之中,小小的火苗劈裏啪啦的跳竄著吞噬著洞中的黑暗。
火堆右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緊抿著唇的美貌少年,他似乎在做著無窮無盡的噩夢一般囈語著,兩道線條流暢的眉毛蜷縮在一起。
火堆的後麵躺著的兩人一狐,男子抱著女子合衣而眠。
許久許久,洞中火堆上的火焰吞噬著洞中的黑暗,盡責的為身旁的人提供溫暖。
九真睜開了雙眼,他臉色有些疲憊,兩眼通紅。
他見季扶桑已經沒有大礙,這才起身慢慢的走到火堆的左邊緩緩靠著岩洞的牆壁滑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