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血色殘陽映得西邊的天際一片紅彤彤的火燒雲,紅雲層疊,自有一番別樣詭異壯闊的美豔,南飛的大雁在天上一字排開,湄林山上月季花在涼涼的風中搖擺著華麗婀娜的身姿。
蘇府裏,蘇瑾房間內剛剛點燃的燭光搖曳,在窗外的血陽下,更顯得一股黃紅的暖熱。隻是這黃紅的暖熱,卻暖不了房內眾人臉上那神色焦灼的黯然。
九真神色凝重的看著手中兩封紙質一模一樣的書信,書信上字跡映入眼簾,可以看得出這完全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一封上麵書寫著:神女已至,切要留住,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另一封比較簡短,隻寥寥四字:靜待天諭。
前一封書信好說,這是早上的時候蘇慶去找玄衣法師處得來的,可是後一封則很是詭異,是方才荷姿在蘇瑾的枕頭底下發現的。
這一下,蘇府發生的情況更顯得詭異了。
看來他猜想的不錯,蘇府裏可能有鬼。
九真眸光閃動忽然停留在了書信右下角的一個地方,閃動的眸光緊了緊,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拿著書信走到桌邊,對著燭光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一旁的季扶桑和珂彤也很是好奇,也湊了過來查看。
蘇成和荷姿在內室照看蘇瑾,秦陽則和季扶桑他們一同在外室,隻是他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捂著嘴時不時的一陣輕咳。
夕陽西沉隻餘一線餘暉,天邊漸漸的暗了下來,室內的燭火這一下才更加的明亮。
湊在燭火旁的三人看了好一會了,就在天色暗下來以後,書信右下角的浮現出了一個銀色若有似無狀似月牙形狀的圖騰。
季扶桑覺得這個圖騰有些眼熟,可是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但是她很確定她是見過這個圖騰的。
詭異的圖騰張牙舞爪一般的越來越明顯,可是隻是曇花一現,明豔了過後便是迅速的凋零。
季扶桑一度懷疑剛才是自己眼花了。
“秦公子,在我們送蘇先生回房的時候可有可疑的人來過?”九真收起已經恢複如常的書信,他臉色也跟著恢複如常,看不出他的情緒。
秦陽輕咳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你們走後,這房內一直是我和荷姿在照顧,成兒剛剛從外回來,期間,沒有其他人進來的。”說完又是一聲輕咳。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除了你們三人,就沒有人靠近過蘇小姐了是嗎?”
秦陽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九真眸光沉了沉便繼續問:“那你覺得這封剛剛發現的書信會是何人放到蘇小姐的枕頭下的呢?”
秦陽驚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懂九真話裏的意思。
“九先生,你的意思是…”
九真長身玉立一派飄然。“是的,蘇小姐的蠱毒來的奇怪,我們方才一直懷疑是府中有內鬼。”
“內鬼?”秦陽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度,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是誰要害瑾兒?”
“你細細的將方才我們離開之後的事情想一遍,可有什麼可疑之處?”
秦陽聞言低著頭抿著蒼白的嘴唇想了好一會之後才搖了搖頭表示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因為統共也就三人在房內,他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蘇瑾,要塞書信的話,好像不太可能。
九真低著頭也開始思索了起來。
秦陽和蘇成是午飯的時候剛到的,那時候他們兩個人不太可能給蘇瑾下蠱,這下蠱之人與放這封書信的人或許是同一個,或許不是…
那麼這封書信,極有可能是荷姿故意放在蘇瑾枕頭下麵然後再故意發現的?
九真喚了荷姿從內室出來。
九真問荷姿:“荷姿,蘇小姐一直是你照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