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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旦麵對麵,就無法逃避這近在眼前的殘酷事實,這個現實對二個年輕人來說,太沉重了。尤其對沒有多少世事經曆的葉文賢來說,的確太沉重了些。
“文文,我知道你內心的矛盾和痛苦,但我遲早會被抓進去。這是我的命,我甘認了。僥幸心理使我在社會上遊蕩了大半年,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那些逃跑在外十幾年的犯人,有的在社會上結婚生子,也沒有重新犯罪,但法律無情。最後還不是重新回去服刑。最近鶴城都市報不是報道了一個從監獄逃跑出來十二年的犯人,在新疆隱居下來,結了婚生了子,成了當地富豪,最終還不是被警方發現了。文文,我不想害了你,早點回到獄中早點安了這份心。這種逃亡生活雖然與正常人沒有什麼二樣,但在我內心深處,始終有心理負擔和隱痛,像肌體的一個腫瘤,我多在社會混蕩一天,就會加重一份沉重,加深一份瘤毒,到哪天壓得喘不過氣來,我也會徹底崩潰。老實說,陳豔豔死後,我痛苦思索了好長時間,不想見到你,有了悄無聲息回到監獄去的想法。但對你的一份情感、一份思念,卻又迫使我隱藏了下來。苟且偷生了下來,這是我自私的一麵,任何一個有情感的男人,遇到你這樣靜雅、溫柔如和風的女孩,都會動了心思。記得音樂家李斯特的父親對他說,婦人將要顛覆你的生活,大人物如此,我們這些小人物何嚐不如此。但是,小人物又多了一層顛覆,那就是社會生活對他個人生活的顛覆。我們這些草民的最感人處,也許就是有最強的生存能力,有點陽光就燦爛,我是一個既能滿足現實又不甘心受現有生活屈服的人。”
“大海,我們女孩子跟你們男人想的可不一樣,我們希望自己所愛的人給予我們的是穩妥浪漫的愛情,不在於貧富,不在於尊卑,寧可苦了自己,也不願屈了自己的愛情追求。”
“我知道,女人是一隻精致的瓷器,男人要精心嗬護,稍不留神就會碎。現在我捧著你這樣上品的景泰藍花瓶,卻不知道如何放手,差一點就會一個趔趄甩碎了。”
早餐吃完了,葉文賢要去收拾碗筷,趙大海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這幾天你什麼也不要幹,就讓我做你的奴隸吧,你是我的奴隸主,我的命運由你主宰。隻有來世,我才能有機會享受這種溫馨的家庭生活了。”
“大海,不要說這些悲淒的話了,我看了法律書。”
大海在廚房洗碗,葉文賢跟在他後麵,站在門口說,“無期徒刑並不可怕,十幾年就可以出來了,幹得好十二年就可以滿刑。十二年算什麼,**三十八年彈指一揮間。南非總統曼德拉坐牢28年,出來也一樣成就事業當總統,那時我們還年青,正是幹事業的壯年,我會等你回來。現在社會男人坐牢算不了什麼天大的羞恥,隻是人生路上的一個波折罷了,誰在一生中不犯錯誤,以前一個男人被判了刑,女人們會要死要活地離婚,現在有幾個女人離婚?因為她們隻要認準了這個男人是自己一生的唯一,她就會義無反顧地從一而終。雖然現在從一而終的男女很少了,但隻有在患難中建立的感情才是真實的。人間自有真情在,最近鶴城都市報也報道了一則新聞,秘魯前總統藤森獄中成婚,正在智利蹲班房的藤森梅開二度,娶了日本女實業家東京一家著名高級酒店老板片岡都美。身陷囹圄的藤森說,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2000年,快40歲的片岡都美結識了流亡日本,比自己大28歲的藤森,二人開始同居。此前,片岡都美曾拒絕過藤森的求婚,理由是他已與他的國家結了婚。今年,看到年近七旬的藤森身陷囹圄,片岡的心軟了下來,她要用結婚表達對藤森無私的愛和支持。大海,雖然我現在不能肯定我會不會像片岡都美那樣,但我會默默支持你,用我自己的方式愛你,去看望你。大海,你應該相信人間仍有美好的無私的情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