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笑著對太子武啟點點頭,太子武啟咧嘴一笑,指指自己,順便鬆開身上的腰帶,衣服鬆鬆垮垮,露出他那精瘦的胸膛。
“仔細看吧,你還是瘦的有肉。”李梅當下奉承武啟,也認認真真的,仔細的欣賞了。
武啟琢磨了琢磨李梅的話,看著敷衍的表情,又覺得李梅的話有些邪氣,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潘嶽已經在院中,一棵石榴樹下布置好喝酒的桌子,他走過來邀他們一起入座。
剛入座,季正又惹了李梅不痛快,季正表示自己隻是一個隨從,沒有資格坐下來,更何況他有保護李梅人身安全的責任和義務。
李梅急了,狠狠地敲著自己一旁的桌沿,對季正命令道,“坐下來。別跟我唧唧歪歪的。”
太子武啟和潘嶽聽不懂唧唧歪歪是什麼意思,季正則是想到自己在山中放養的豬,豬不聽話的時候,豬就對他哼哼的叫,這樣一想,臉有些掛不住,撩起衣擺盤腿坐了下去。
李梅時這樣坐的,這樣做,舒服,但是不合禮儀。
太子武啟和潘嶽能和李梅坐在一起吃飯喝酒,這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歡喜中夾雜不安,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反惹李梅不痛快,兩人更加拘謹。
案幾的兩側,出現不同的坐姿,畫麵遠遠看去,及其不和諧,每人敢指出。
這一側都是盤腿坐,那一側都是跪坐。
季正原本這裏麵身形高大魁梧的人,突然感覺自己變得矮,望了過去,這才知道自己坐錯了。他看看坐在身旁的李梅,這人已經換了坐姿,一腿著地,一腿支起,下巴擱在膝蓋上,頭一顛一顛的。
季正直起身,準備換種坐姿,不料,一眼沒有看他的李梅,出手更是迅速。她壓住他的肩頭,搖晃了幾下季正的身子,等季正妥協下來,不動的時候,她收回手。她自己又伸了一個大懶腰,連連打了幾個哈氣,將頭湊到桌子跟前,歪頭看了看酒壺,笑嘻嘻地:“這酒少了。”
潘嶽抬起胳膊拍了幾下手掌,當即,四個下人,各抱一壇子酒送到了跟前。
“酒是名家珍藏老酒,一直放我房中,沒有舍得喝,今我們一醉方休。”潘嶽豪邁的。
酒的確是好酒,是出自名家之手。
李梅早就聞到濃鬱的酒香氣味,酒癮被酒香勾了出來。
這時期釀造酒的工藝還是低級階段,酒渣過濾及其不易,酒水提純等工藝較差,酒精的含量並不高。
她對自己的酒量很是清楚,這一壇酒入肚,剛剛微醉,自己不醉,他們怎麼可能會醉。
潘嶽看著李梅低頭不語,忙又招呼下人將府內所有的酒,都搬了過來,放在他們身邊,至少有十壇酒的那樣。這時,他才看到李梅滿臉堆上了笑容。
李梅召來一名下人,將廚房做飯的胖大娘喚來,她對著胖大娘連比劃帶講,直到最後,胖大娘灰頭灰臉的走了。
眾人看著李梅,此時,卻覺得她要做的事情一定很誘人。他們各個懷抱著滿腹的期待,等著,待到桌上的飯菜擺好,酒壇開封,酒杯中倒滿了酒,胖大娘和她的同伴一起挑著一個竹筐從門外走了過來。
竹筐放下之後,李梅指揮著她們將裏麵的東西一一擺出來。
這些東西他們很熟悉,因為在野外,沒有食物填飽肚子的時候,他們常常會將捕獲的野獸或者從河裏紮的野魚,放在支起木架上,用火烤著吃。
又不敢什麼,更不敢動筷,都盯著李梅做事。
看著李梅手持一把刀,查看刀刃良久,然後,在一塊比較平整的石頭上,刀沾水,在石頭上磨了一會兒,用手指在刀刃上刮刮,然後將放在盤中的一大塊肉用刀一點、一點的切成薄薄的肉片。
炭火也已經點燃,李梅將一塊石片放在炭火中,等石片發燙時,她將肉片一片一片的放在石片上,不停地翻動肉片,肉香味道出來,肉片卷起,她忙用筷子夾出來,將肉片放在盤中,撒上一點鹽,一點油亮的紅色碎末,散發著怪味的一點褐色歲末,用筷子攪拌兩下,將盤子放在桌上。她又安排胖大娘按著她剛剛演示的方法,繼續烤肉。
他們都看著盤中的肉,覺得李梅題大做。李梅先夾了一口肉,嚐了嚐,滿意的點點頭,招呼著這三個男子:“趁熱吃。”
自己一大口肉,一大口酒。
肉是現殺的羊肉,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吃過,他們學著李梅的樣子,吃了幾口,讚不絕口,“嗯。好吃。”
胖大娘見狀,心生歡喜,另起爐灶,加快烤出來的數量。
美酒美食,再有李梅的獨特烤羊肉片,等肉吃完,喝的酒也痛快,四人之間的拘束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