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無大礙,休息一下即可。
李梅也是知道的,她為這些人治病的時候,將能量在他們體內遊走片刻,驅逐出病患或者修複受損之處,讓其得以健康。
醜娃收回手,五哥坐在一旁,“怎麼回事?”
醜娃在五哥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明天?我一會兒都等不了。”五哥是想著這樣說,話到嘴邊,變成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李梅點點頭,這樣乖順的李梅,五哥第一次看到,心裏又是一陣難受,忙起身,走到屋外。
小鳳跟在他身後,也走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醜娃和李梅。
“你……”李梅張張嘴,嘴巴被醜娃的手捂住,醜娃說:“我怎麼能出去?我得在這裏看著你,要你好好的休息,不會在不知深淺的與人耗費精力療傷。”
“我也不想的,可是……”
“心軟了?蠢。”
“我怎麼會是蠢?你長本事了啊,敢這樣說我。”
“我不光說你蠢,你還是最愚蠢的傻女人。”
李梅撅著嘴。她其實很想聽到的是“你很棒。”怎麼沒有人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我的父親是一名大夫。”醜娃說。
李梅將臉扭向醜娃,醜娃依靠在床頭,一邊用手指挑弄著李梅的散亂的發絲,一邊不緊不慢的講。
“父親原本是一世襲大家的嫡子,從小不愁吃穿用度,任性的生活著。他在市場上賣了一家的奴隸,就是看上了小女奴,也就是我的母親。原本,我的姥爺是一名隱士大夫,脾氣倔強,惹怒了一名顯貴,弄瞎了我姥爺的雙眼,一大家子就淪為奴隸。幸虧遇到了年幼的父親,才有了我。父親成人之後,因不滿爺爺的安排,帶著我的母親逃到此地。”
醜娃停下,像是在平整呼吸,像是在回憶以往,久久沒有說話,李梅快要以為醜娃睡著了的時候,醜娃出聲了。
“父親開醫館謀生,母親在後堂弄藥。病人都是送到這裏,喝了我母親熬得的藥才會離開,直到病愈。醫館不大,但是收入很好,父親又會左右逢源,他和這裏的人們關係都不錯。”
“挺好的。”李梅說。她在想,這樣發展,難不成他父親的家人抓了他父親?還是,他的母親是奴隸的身份曝光?
“我的母親生下我之時,正是難產。”
李梅心想難產,母親死了,父親出了精神狀況?
“當時,還有幾家病人從大老遠趕來求醫。但是,父親為了母親好好地將我生下來,早在一個月前關了醫館,專心在家調養母親的身體。這些人看到醫館關門,很是生氣,幾家一合計,用錢買了我家的地址,跑到我家門前折騰。而我的母親正在生孩子,我的父親正親自為我的母親接生,那些人不管不顧的將我的父親拉出產房,強行要我父親為人診治。”
李梅打了一個哆嗦,小聲的問:“你的母親?”
“小鳳的家和我家是一牆之隔的鄰居。小鳳的爺爺出麵將那幾家人扣押住,小鳳的奶奶幫助我的父親。一切有驚無險,但是我的母親在那時,受了風寒,身子變得很弱。我的父親從此關閉醫館,不肯再為人治病。”
“原本,父親關了醫館,還會定點在醫館旁設立攤點,免費看病寫方子,讓他們自行抓藥,熬藥。父親生氣之後,也不肯再設攤點給人看病。那些人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他們一直在強調,大夫就是給人看病的,不給看病活著有什麼用?當時家中積蓄很多,由於母親身子弱,不能多動,父親隻得關緊院門,依仗小鳳的爺爺奶奶幫忙購買生活用品,艱難地熬過一個月。”
“你看到那些可憐人生病,你難過,可是在他們心中,自己的人是最重要的。他不會理會被人的難處。一個老人抱著自己的孫子來到我家,跪在門口,要死要活的求我的父親出麵救治。我的父親聽從小鳳爺爺的勸,給他的孫子號了脈,那孩子已經懸著一口氣。聞聽我父親不能救治他的孫子,那老漢當下撞牆死在外麵。因此,我父親惹了官司。”
“父親的話沒有人聽,官府為了平複眾怒,將我的父親收入監牢,關押起來。我的母親將我帶大,我四歲的時候,我的父親出了監獄。那是因為我的爺爺實在不忍她的家人在外受氣,偷偷的施壓,將我父親釋放出來。而我的父親要選擇是回家找回自己的身份,還是繼續在繼續忍受這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