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低喘。
李梅順著聲音看去,一個烏龜慢慢的朝著她爬了過來。
“冰棺不大,怎麼會有你在裏麵?”李梅很是好奇,這隻巨大的烏龜到底藏在哪裏了,讓隆和她都沒有發現。
“魂魄。我是魂魄,一隻容在冰棺壁上的魂魄。”烏龜很是生氣,它仰著脖子裂開大嘴,斑駁的嘴唇邊,『露』出閃爍的牙齒,這顆牙齒像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這顆牙是真的吧?”李梅彎腰用手指在那顆牙齒上扣了一下,果真。
“這顆牙齒是你給我的。這次回來,你可是忘記了許多事情,哎呦,身上的靈氣怎麼少了這麼多?清醒一下吧,別再『迷』『迷』糊糊了。我的歲數大了,能看著你還有幾回?”烏龜說。
“剛才,有人想要我這具身體。”李梅說。
“哼,那是被你圈在這裏麵的清女。我說讓她走吧,你不肯,她是你強行將她留在此處的,她自然想要你這具身體,這具身體對她來說,那是多大的誘『惑』。縹緲啊,你還能折騰自己幾回?清醒一些吧,真實一點吧。”烏龜說得很緩慢,但是很明顯,喜歡說話,喜歡教訓人。
“我是李梅。”
“不管你是誰,你瞧瞧你身上的靈氣稀薄的呀,嘖嘖,憑愛你的隆用他的真氣為你聚攏身體。隆也被你折騰的沒有多少年能活了吧?!”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啊,不是還有一絲的神氣留著,早早地也被你氣死。”
“我……我們很熟嗎?”李梅問。
“很熟,這具冰棺也是你為了保存我這條小命而找來的。我們有多少年了?嗯,你被你那個心上人隆帶走,那時,你還是一個十歲孩子的時候。”
“我們怎麼認識的?”
“我是你的管家,你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烏龜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更像是在刻意讓她回憶起過往。
“隆一直躲著我,就是因為我體內有他的靈氣嗎?我已經還了他了啊。”
“傻丫頭,你的身體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聚攏起來的。你已經不知道哪個是你的,哪個是他的。我能在臨死前再次遇到你,這是我們的緣分,我再次為你們的將來出把力吧,隻是,這次之後,你再糊塗……哎,糊塗也該有個了吧。”
烏龜將自己的牙齒掰下來,放在自己麵前仔細的看了一遍,“這顆牙齒,也是隆為我找來的,他是想留住我,好好的照顧你。可是他忘記了,這顆牙齒不是像外表這樣簡單的存在這個世上。縹緲啊,這是你母親的一顆牙齒,我隻是她這顆牙齒的容器。”
“……”
“你的母親落在這個太空中,遊走各個星球,找的一顆彙星,自此在那裏麵安家。我是她用石頭幻化出來的,她當時要生產,必須在水裏。而我是一隻烏龜,可以照顧水中的你。當初,你的母親很是疼愛你,基本上將你抱在懷裏,隻是……你的父親來了,你的母親才把你交給我看管。
你的父親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他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他每一次都要你母親懷孕,為他生一個孩子。可是,你的母親隻生了你一個之後,再也不肯懷孕。兩人一直在爭吵,直到這顆彙星真的像彗星一樣,穿過大氣層以其他的星球發生碰撞。
你的母親,為了守護住你,將她一身的靈氣部度到你的身上,母女之間體質相同,可惜,你們母女就是特例。靈氣注入體內,並非強化你的能力,反而和你體內的靈氣相衝,讓你飽受折磨。
你的母親將你的身體虛化成煙雲,讓你再一次發作時,用虛幻的煙雲化解你的疼痛……”
“我知道。”李梅等不到烏龜往下講的話,搶先說。
“你知道什麼?!這是你的母親最後悔的一件事,讓你虛換成煙雲。”
李梅耷拉著腦袋。
坐在李梅身旁的烏龜,則不緊不慢的講著,好像它就是身外之人。
“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都倒騰出來,要是說到天亮,我就沒有辦法做事。”
烏龜將自己的牙齒放在李梅的手心裏,“這顆牙齒,外表上,沒有什麼,實際上,它也能……”
李梅絲毫沒有半點難受的感覺。
烏龜講的稍微快了些。
烏龜癱倒,內容緊緊圍繞著李梅的,沒有給李梅一個辨別的機會。
烏龜一邊笑罵著,一邊將前前後後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原來,並非我一個人麵對。”
李梅雙臂抱膝,看著地麵。
“安上吧。”
“什麼?”烏龜有些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