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後巷尋找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衣服。這裏如此偏僻,轉到最後,我都懷疑小廝說的話是不是想著法子讓我離開那混合著多種氣味,男的女的怪叫不斷,哭鬧也夾雜在其中的地方。落入這個世界,一正兩反的緣分,竟然讓我的這份執著變得更加強大起來。掏出錢袋子,裏麵的銅板竟然有三十個,有了底氣,也就不再著急。尋找半天,我看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河。我順著河水一直往上走,走到一處高大的雜草茂密的地方,再往前就是高牆。
河麵寬闊,河水清澈,裏麵的小魚和石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顏色更加絢爛。我縱身躍入這河水裏,在河水中與小魚嬉戲一會兒,悄悄用法術洗淨我的身,縱身躍起,我甩弄著頭發露出水麵。
一個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又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我慌忙扯過周圍的氣息將我密密實實的遮掩住。
“你還要在裏麵呆多久?”那夢中的美少年問我。我看得出他與我一樣來自我生長的星球,看著這樣的他,更加不想與他有著交集。我毫不猶豫的轉身劃向河水的對岸,在河水的對岸看到他蹲在岸邊看著我。我再次掉頭離開,這並不是我的逃避,而是我的憤怒。仰頭看去,那裏,夢中的美少年依舊蹲在岸上,至於他是如何做到瞬間移動的,這樣的功法可不是來自一個簡單的家庭。
“你叫什麼名字?”我趴在水麵上,仰頭問他。我知道我的本事與他不是一個層次的,既然他對我有好奇心,解除他的好奇心,我覺得這算是一種本事的話,我這個本事是我會的本事中最厲害的。
“隆。”他說。我點點頭,不做聲。他張口問:“在水裏冷嗎?”我搖搖頭,太陽快要爬到頭頂。
他又問我:“你要在這裏麵待多久?”
我裝作白癡的樣子,張大眼睛,咧開嘴,笑笑,“我閑的沒事幹。”答不對題,他竟然還能耐著性子看著我,似乎在研究我,似乎想從我的身上找到什麼東西,這種執著,讓我有種三昧真火從我的頭頂滾到我的腳底一樣的感覺。最後,我繃不住勁,“你起開,我要上去。”
隆一身青色衣衫,光滑的布料上繡有龍形圖案,金色滾邊黑腰帶束緊腰身,後退時皂白色的靴子,雪白色長褲襯托著美少年,思索半天,我終於想到一句話:人靠衣裝馬靠鞍。想到這裏,我不再覺的我一身灰色粗布衣短襟有什麼不可以亮相於人前的。
“你是哪裏人?”隆問我,他背著手更像是在盤問我的身份。
“我忘記了。”我說。
“你叫什名字?”他問我。他的身子甚至微微彎下來,傾斜著靠近我,與我四目相對。我依舊呆板著臉,“翠花。”翠花是我這身衣服的主人的名字,我直接拿來用,表情也很坦然。他遲疑的問,“你叫翠花?”我使勁的點點頭,他卻露出歡喜的笑容。
夢中的他是那樣的深情,他在呼喚他愛的人不要丟下他,他在哀求她;此時,他卻是這種模樣,難不成見了新人忘記舊人,他也是如此?我覺得我曾經對他念念不忘,曾想要尋找到他,曾因為他的話心動。
“我叫翠花。有問題嗎?”我準備離開這裏,施法讓我的衣服幹了是不可能的,隻有趕緊離開他,在無人地地方趕緊弄幹我的衣服,衣服濕噠噠的,本來就是粗布,布料對皮膚的摩擦更加尖銳。
我走過他的身邊,他伸手扯住我的衣服,我揮手打下他的衣服,暗自為那個女子叫屈。什麼深情,什麼痛心,都是表演著用來騙人的;這偶爾奪了那女子的夢的我,因為受夢中的他所騙,心神不定了一些日子,反覺得這是奇恥大辱。
“翠花,你是女孩子,你不能讓人看到這樣的你。”隆在我的身後深情地說。我打了一個寒顫,極想遠遠的離開,真真是後悔當初沒有勤加練習,因為功法低微不敢班門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