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野雞毛編織成一把漂亮的羽毛扇,粗糙的加工工具也沒有影響到做工的精致。
“你有一個好手藝,你家是賣扇子的嗎?”我終於從他的身上找到一些新鮮的地方,故意這樣問。隆可在我的麵前除了用錢砸出想給我的一切以外,他可是從來沒有在我麵前顯露過任何一種親手做的東西。
“我家?我獨身一人。”醜娃看著火苗,柴火找得多,他鋪的麵積大,火苗竄著,映在他的臉上,莫名的神秘。他也在思念著誰。
“哈哈哈。”我沒有什麼詞彙可以從我嘴裏吐出來,讓他感興趣,也隻好用哈哈來掩飾自己甚少與人交談而不會安慰人。
密林中的野獸聲,樹上的鳥叫聲,草叢裏的小蟲嘶鳴聲,以及與白天相反的黑色夜裏,在我的那個世界裏都是沒有的。我暗自點點頭,我沒有聽老花說過,定是沒有的。老花嚇唬我說的最多是,我的父母又準備生孩子,沒有時間來見我這個傻子。
“你點頭做什麼?”醜娃好奇地問。我有些慌亂,將屁股往一處挪了挪,實在不想讓他看到我此時的表情。
“燒好了。”他沒有再追問我,站了起來,用一個粗樹枝挑起裏麵的幾個泥土嚴嚴實實包裹的東西。
“這就可以吃了嗎?”我問。我已經聞到了一股股的香味。我的那個世界是很注意飲食的,所有入口的食物都是不用經過火這一關的。我的那個世界吃的不多,丹藥也是靠著自己煉造。當然,也有買的。聽老花說,賣丹藥的人藏身,買到他的丹藥,有時候會很值的,也有時候是普通的丹藥。我對她的話深深懷疑,她們吃了不少的丹藥,在我的母親麵前也沒有改變了自身的命運,可惜了我的東西。真真拚的是拚的是投胎的肚子,不然還不如我這傻子呢。
“來,你嚐嚐。”一小塊粉紅的東西碰到我的嘴唇,我順勢張開嘴,將這食物吞入自己的肚子裏。脖子的不適,我立刻懷疑他對我的報複。
“用嚼的。”他遞過來一個葫蘆。這裏麵裝的竟然是酒,我接住,張嘴到了一些進去,咳嗽了幾聲,尷尬的看著他。
他示範的做了一遍,又用手撕了一小塊肉遞到我的嘴邊。我以為香氣撲鼻的東西,聞著可以,吃就算了。按著他的方法入了嘴中,立刻覺得這個人很不錯。
“你不懂得吃這個東西,平時都是靠吞咽?”醜娃問。
我點點頭。
隆為我準備的食物,我更偏愛那些名叫疙瘩湯的。
“我們這裏的食物,無論哪一樣,都是要細細的嚼過之後,才能下咽。”他說。他並沒有嘲笑我的意思,而是一種認真對我。
“你和隆是什麼關係?”他說他是一人,我不相信;我更願意相信的是他們是兄弟。
“隆?你認識他?”他問我。
“嗯。他請我吃了幾天的飯,喝茶,聽曲。”我說。
“我和他認識,僅僅是認識。”他說。
他們不能是一個共同體,怎麼可能僅僅是認識?我竟然有和他交朋友的想法,我唾棄自己的輕率。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醜娃說。
我伸手,“給我吧。我自己吃。”
“小心點,燙手。”
晚飯過後,我站起來,看著他忙碌著整理地麵,甚至拿著一瓶藥撒成一個類似長方形的形狀,又將毯子鋪在那裏麵。
“過來睡覺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他說。
“我不喜歡睡在地上。”我準備飛身上樹。
他一把拉住我,我心思微動,沒有甩來他的手,扭頭對他說:“為何?”
“這地麵已經用火烤過,不會太濕,好好的睡一晚,明早,我們還要趕路。”
“我們不是一路的。”我說。我不想和他再在一起,就像我不該跟隆在一起一樣。
“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要和我一路嗎?你說了那麼多,還將我打暈,我聽你的話,就讓你做我的保鏢。”
“你和隆是一體的。你還想騙我?!”
“你。。。。。。你怎麼知道。”醜娃遲疑的望著我,顫抖著問:“縹緲,果真是你嗎?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