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要用木槌砸,反反複複的砸。這樣才能砸去硬質,將它變得柔軟。我們再將它搓成一股一股的,然後合成麻繩,非常結實好用。”
“這些還要再砸,這樣的用來做衣服,很軟和的。”
縹緲默默的按著一位婆婆指點的低頭做事。
她身後是一處將破落的房子加固補修好的房屋。院子裏沒有閑人,因為天色暗了下來,那些人都回了自己睡覺的地方,睡覺。她的視力要這些人都好,依然堅持留在院子裏,認真的砸弄著這些麻杆。
“這人你是從哪裏找回來的?”管事許爺問田小寶。
“他原來是這裏的乞丐。今天在東街口遇到的他。他沒有地方去,可見他是被他主家趕了出來,正好被我遇到。”
“這人沒有犯事吧?”
“放心吧。許爺,我還有眼力架的。”
“也是,這人的視力這麼好,任勞任怨,做事也仔細,我們這裏可是多了一個幹事大大將啊。”
“即便是這樣,天這麼晚了,外麵那麼黑,也得讓他及早休息,明日早起幹活。”田小寶說。
“他可是固執的很。有人勸過,不管用。你的人,興許你說了有用。”
“您趕緊回去睡覺,我去和他談談。”
田小寶看著管事關門,自己朝著手,朝著縹緲走去。
夜空有月亮高懸,月亮隻有一個狹小的邊角,讓著夜空並未有多少的亮光。縹緲窩在那裏,像一個小小的黑影,他不急不緩的拎著木槌砸著,砸出單調的聲音。
“縹緲,別幹了,明天還要早起。”
“。。。。。。”
“縹緲,你這是有心事嗎?來了這裏,你大可放心說給我聽,我覺得我還是有能力幫你分析分析的。”
“你知道什麼是作嗎?”
“作?好好地生活不要,鬧騰著將好生活變成壞生活,這叫作。”
“什麼是好生活?”
“我們這些人,都認為吃穿不愁,下雨有屋,困了有床,花錢時有錢,這是好生活。”
“你說的好生活沒有男女的關係。”
“男女關係?你說的婚嫁吧。我們這裏的人先是想著如何讓自己過得輕鬆些,那裏還會想到更長遠的需求?婚嫁對於我們來說,是生下下一代,代我們將我們的血脈延續下去,讓我們也有這麼長長的關係。可是,我們現在還是相互依靠著生活在一起,才能將我們的生活過好,那裏還有錢談論婚嫁?這些孩子們長大之後,女孩子們總會有一個成為我的新娘。我隻要好好幹,認認真真的生活,待到那個時候,我可以讓嫁給我的新娘生活好些,讓我和她的孩子生活好些,讓我們的孩子輕輕鬆鬆的將我們的血脈傳承下去。”
“你懂得真多。”
“我這人平時沒有什麼花錢的去處,聽聽茶館說書先生說的故事,聽聽給這些孩子授課夫子的話,久而久之,我能理會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說的作,我想那一定是貴族圈裏人的意思。他們與我們這樣的人頭腦不一樣,自然想到的,說出來的等等都是倍有深意的吧。”
“他們與你們有什麼不同?同樣是對吃穿用度有需求。”
“你看,他們身穿的衣服我們的精致、柔軟、奢華;吃的食物要我們吃的種類繁多,更為講究味色、口感、營養等等;住的房子也要有花園,有廳廊,我們隻有可以睡覺的地方好。”
“所以?”
“所以,你說的作,那是說好好的日子不過。”
“做出這個裁判的人是誰?你?還是他們?”
“。。。。。。”
“一定有作出裁判的人,不然,這個作字是怎麼會從她的嘴裏理直氣壯的吐出來?”
“她?她是你的主家嗎?你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的主家對你如此失望?”
“失望?挺有意思的失望。我和她又有什麼關係,能讓她對我失望?”
“你們不親近嗎?”
“她曾經要人將我打死。”
“。。。。。。你不是沒有死嗎?是不是嚇唬你?”
“我被人救下,那是她不敢惹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