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整個都城,以宰相府中為火點,順著東風,往東刮去,西處的房子都是木製的,連得更密,東風暫停的時候,火苗迅速往西吞噬,這裏都是朝廷的各路大臣的府邸,東風帶起的火苗像火種一般,落到各處的官員府中,立刻府中都有或大或小的火苗躥起。
引得大都城內外的人們人心惶惶,發生巨大火災,這種情況在吳國曆史上從來沒有的事情。
徐大將軍扶著棺柩,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六人手持長鞭在前麵開路,撒錢告知陰界大小鬼的引路人已走出了城。
宰相家失火,宰相府又連著朝廷中重臣的府邸,還有兩家王爺府,所有準備看白事的人,都趕過去,幫助救火,期許能撈下一些好處。棺柩所通過之處,路的兩側沒有一個閑人,站在一旁看熱鬧;也沒有哪家過來送行。
等各府的火勢壓下去,各府中的官老爺們帶著自己的隨從,慌張從府中出來趕到城門,沒有趕上為徐太爺送行,卻迎到匆忙趕回來的孫壽。
孫壽一臉鐵青色,揮著馬鞭從他們身邊經過,沒有像往常那樣,下馬,拉拉家常,順便喝個茶,在各自回家。
這些人麵麵相覷,卻不敢說什麼話,低頭帶著自己的隨從,又匆匆的返回自己的家中,關上門,派出機靈的包打聽小廝,查看具體消息。
孫壽趕到徐府,徐府門前的大白燈籠高高掛,門前沒有站崗的士兵。孫壽下馬,推門,門是虛掩著的,走進去,地麵上隻有紙錢鋪了一地。各個門窗都用白紙打封條,告訴闖入者,這裏已經人去屋空。
孫壽感到自己的腦袋又打了幾圈,轉頭,卻很艱難。聽到哎呦聲,孫壽順著聲音走了幾步,看到灌木叢後,有一個捂著肚子的人掙紮著要起來,最後,又躺下去,斷了氣息。
孫壽在五層院子裏轉了一圈,越往後,地上躺著的人就越多。
徐府裏大多的人,已經離去;留下的死人全都是他孫府裏的人。還有一些人昏迷的躺在院子裏,他們隻是府中的一些小廝和侍女。他把他們弄醒,各個一臉茫然,也都是渾渾噩噩的如同傻子一般。
孫壽又趕回自己的府裏,府中的下人已經分成兩撥,人多的自然是站在趙氏陣營裏的人。馬鞭抽了幾個挑頭的下人,站在徐氏那方的幾個人,一路小跑,引他去了徐氏的院子。
徐氏的院子跟以往一樣,隻是沒有那徐氏挑簾子,從屋裏麵迎出來,心裏雖有一些煩躁,但很快被他的理性壓製下去,跟著黃姐進了房間,徐氏的屍體就擺在她的房間裏的床上。已經用白布蓋上。
孫壽立在床前站了一會兒,並沒有去撩起白布;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五公子血液沾滿全身,從屋外衝了進來,他移開位置,五公子撲跪上前,掀起白布,抱頭痛哭。
孫壽沒有理會自己的兒子,迅速轉身出去,始終沒有看徐氏一眼。房間裏,隻有五公子一人抱著徐氏的身體在哭。黃姐等人跟在孫壽身後,默默的,緊張的跟著,直到,走出徐氏院門,孫壽站定。
房間裏的濃鬱血腥味兒,讓孫壽不得不去麵對已經發生的現實。
所有的突發事情是他沒有想到的,種種已經發生的事情,都已經讓他緊張的神經接近崩潰。
他癱坐在地上,朝著地麵喊道:“別哭了!”
黃姐蹬蹬的跑進去。
五公子孫冕停止哭泣,轉身站起來,跟著黃姐走出去,他看到自己的父親癱坐在地上,又趕緊撲跪在孫壽跟前,抱著孫壽的腰,嗚嗚的哭喊著:“我的母親死的冤啊!”
孫壽抬了抬手,最後喊道:“小全子!”
小全子從一旁跑過來,伸手準備扶起孫壽。
孫壽推來小全子的手,“傳我的命令,昨晚出去的隊伍,全部即刻返回。”
小全子一彎腰,迅速低頭跑出去。
孫壽使勁推開自己的兒子,站起來,照著他的身體,狠狠的踢了幾腳,指著自己的這個兒子說:“逆子!逆子!”
所有在場的人都鴉雀無聲,低著頭,生怕孫壽的怒火,發到他們的身上。
“去。給我找來你大哥和大嫂!快去!”
五公子孫冕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爬起來,抹抹自己的眼睛,領著幾個人走了。
孫壽捂著額頭,轉了幾下,最後喊道:“備轎!去我書院。”
始皇帝坐在書房,端著小酒,品著小菜,哼著小調,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是顯得很慌亂。他在等人。一直到這個時間,沒有值班的宦官進來通報。
宮外的人們一切照舊生活,這些的事情的發生,也隻是如同絢麗的煙花一般,平添飯後茶點前的話資。
孫冕推開徐府的地牢,趕到關押自己哥嫂的地方,哥嫂已經打鬥三百回合,由於自己的哥哥已經身體被掏空,明顯處於劣勢,蜷縮在地上不動。看熱鬧的人們正在描述他們看到的精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