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白的交代了銀子真正的出處後,主仆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惶恐一絲害怕還有一絲愧疚,但還是錦瑟做主很快就在傍晚前租到了一個安靜合宜環境不錯價格也合適的小院子。
黑幕很快就遮掩下這個寂靜中有點荒涼的小院,橘黃的燈光泛起,往日不敢點燃的暗淡光芒在今時今日的此刻,顯得尤為的奢侈。裏屋中的人依然安睡,小鼻子皺皺,甚是可愛的又翻了個身,徹底的睡過去!真是難為這個孩子了,風華眼角滿是淚水,欲落不落,看起來楚楚可憐,年輕的風韻彷佛依昔又出現在了臉上。
“錦瑟,你說怎麼辦?”硬咽的聲音能將心如鐵石的鐵漢換成繞指柔,哎,年近不惑還如此風情,怎麼不叫人妒忌,真真的的就應了那句紅顏薄命。
“小姐,是你的怎麼都不會失去,不是你的,該來的還是回來!”眼中的黯然還有內心的自責每天都煎熬著她,但是為了小姐,她什麼都能做。當初,人是她救的,也是她為了安慰小姐,特意的隱瞞下那人的身世,灑下彌天大謊。她不後悔,因為心如死灰的小姐活了下來,這比什麼都好!真的,將來......將來即使那人要了自己的命,她也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命送上去,隻求她能看在她畢竟救了她的份上不要遷怒於小姐,這樣她就滿足了,真的滿足了。
“可是,錦瑟,錦瑟......”風華無助的叫著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的名字,彷佛那能給她力量一樣。前半身的順遂彷佛已經將她所有的福氣用完,自丈夫去世後,婆家的大伯小叔將丈夫生前的財產拿得一點都不剩,還將他們趕出了家門,沒有兒子就算是到婆母麵前哭訴也隻是被奚落的更慘而已!無奈,主仆三人變賣了周身所有值錢的首飾,一咬牙決定回到家鄉!可憐女兒本來就弱的身子,這麼一驚嚇,一顛簸,路上就病倒了,沒有錢,沒有好的藥材,沒有好的補品和飯食,含著眼淚,心頭上滴著血,看著女兒含怨的離開了人世。那一刻,她彷佛心也死了一般,隻想追隨女兒到地下。可是,天見可憐,上天又給了她一個女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連這一點點奢望,都彷佛會失去,她該怎麼辦?眼淚像是斷了線的主子,一個勁的往下掉。
“小姐,小姐,不哭,不哭,不哭。您還有錦瑟,還有錦瑟啊!錦瑟會一直陪著您,一直一直的陪著您的,小姐......”
“錦瑟......”風華終於嚎啕的大聲的哭將出來,彷佛要將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宣泄出來一樣。
“娘,錦瑟姨,你們怎麼了?”打著小巧的哈欠,婉兒從內室中走了出來,看著抱頭痛哭的兩主仆,眼中精光一閃,瞬間又恢複嬌憨的樣子。不是沒有覺察,不是沒有感覺,隻是那母親般溫暖的眼神,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了內心想要巡找真像的衝動。沒事,娘不會害自己的女兒;沒事,就算失憶了,母親還是母親,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護著自己,還有錦瑟姨,她也很愛自己。失憶記憶自己雖然有些茫然,但是,最難過的,恐怕的還是最愛護自己的人。所以,不害怕,不傷心,不難過,日子一天天的過,有娘有錦瑟姨就夠了。
錦瑟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很快就強製平靜下來,手上暗暗的對著風華一按,阻止了風華的欲言又止。隻見風華淚眼汪汪,滿含愧疚,但最終還是暗垂下了腦袋,任憑淚珠一滴滴無聲的濺落在衣裙上。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心上熟悉的一疼,那瞬間好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就經常這麼做一樣。內心一暖,潤濕了一片,情不自禁的上前,在回神之前已經緊緊的將風華摟進懷中。
錦瑟在一旁抹著眼淚,心中更加肯定了當初決定是正確的!隻要小姐幸福就好,隻要小姐幸福,錦瑟,錦瑟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娘,又開始想爹爹了嗎?”打趣的聲音,無可避免的還是帶上了幾分傷感,她真的覺得自己很不孝!雖然失憶了,但每每母親講起爹爹如何如何寵溺自己的,她完全沒感覺,沒來由的還是一陣厭惡煩躁,她真的感到很愧疚。但是,現在這時候卻是最好的理由了吧!
“姑娘,哎,小姐就是想念姑爺了!”說著低頭抹眼淚的動作更加頻繁了。
這些動作落在婉兒的眼中自然留意了下來,但是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完全興不起追究的興趣。
“好了,好了,都睡吧!明天,婉兒還要上市集呢!”強忍著,暗淡的說完。風華強迫自己從婉兒的懷中出來,憔悴非常的卻顯的異常的堅強的說道。
“好,娘,那您也早點睡吧!”婉兒知道什麼不該問什麼不該問,睡眼迷糊的眨巴了兩下就沒有再堅持,轉身就回到自己的臥房睡下!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