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一頭,一個溫文爾雅的青年男子坐到梨花燙金雕的花漆沙發上,將手機放回口袋裏。這裏是一間豪華的會客廳,周圍的牆壁上掛著各種書法和水墨國畫,牆角處擺著幾簇小紅豆杉,分叉的枝條蔥蔥鬱鬱,已經長到了兩米來高。
在黃花梨沙發座對麵,一個長臉中年男吞吐著香煙,手裏提溜著一杯葡萄酒,正滿臉期待的望著青年。中年男的眼眶因為酒色掏空了身體而深深凹陷,眼帶更是泛著青黑。另外臉型很特別,從顴骨到下巴呈梯形走向,整體跟美國斑點大麥町類似,再加上腦門禿了一片,看上去就像繼承了汪星人血統,猥瑣而神秘。
“林先生,怎麼樣了?”狗一樣的男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放下酒杯興奮的問道。
林淮平儒雅的點點頭,臉上顯出一種病態的嫣白。他笑著回到:“汪先生,這小妞看上去挺開放的,其實內心保守的很,我跟她交往了一年半都沒跨越雷池一步。”
“雛兒啊,好好好!”狗一樣的男子兩隻眼睛露出一股綠色的幽光,情緒愈發的高漲。
林淮平看在眼裏,表麵上裝作和氣,心裏卻鄙夷的要命。這汪學軍本來是西北鄉下的土豹子一枚,窮的時候一天三餐都沒個著落,天性好酒好色好賭,四十多歲也沒個像樣的家。可偏偏就是這種敗家逼會走****運,去年買了十張體彩洗空甘豎省的獎池,從窮光蛋華麗麗的轉生為千萬富翁。
林淮平與他結識還是在三個月前。
那時候汪學軍中巨款還沒一年,就已經揮霍了大半資產,其中十之八九是因為賭博打了水漂。可饒是如此,他的存折上依舊還有一千多萬。林淮平機緣巧合認識了這種暴發戶,心裏立馬打起了壞心思,耗時整整三個月做好鋪墊,打著合作的旗號,想把他的票子用法律漏洞攏入自己口袋。
林淮平是學法律的,玩轉這些貓膩得心應手。再加上從老爹那裏遺傳來的狐狸心竅,如今已經把汪學軍忽悠的暈頭轉向。
可是恰巧這條色狗昨天瞄到了林淮平與前女友吳雨晴的照片,頓時驚呼天人,再沒有了投資合作的心思,滿腦子都是吳雨晴的嬌軀和那些不堪的畫麵。
林淮平心裏又氣又急,不敢去撩撥汪學軍的神經,鬼曉得這個土豹子會在最後關頭做出什麼決定。故而林淮平苦思了一夜,終於想到了一條妙計,以他當初與吳雨晴所在天和廣告公司的合作項目為突破口,咬牙割肉放血,毅然斷掉了項目。
不得不說,林淮平還是很有魄力的。與天和廣告公司合作,投入了兩百多萬提前成本,連眼睛眨都不眨直接舍棄,五十萬違約金也如數奉上。來回近三百萬說不要就不要,可見其城府之深。
林淮平瀟灑倒是瀟灑了,可就是苦了天和公司。他們同樣投入了兩百多萬,已然負債累累,本還打算靠著林氏藥業的最後一筆底款一飛衝天,誰知居然發生這種變故。現在合同是依法終止的,根本告不了,一切後果隻能自己承擔。
當然,林淮平並非是拿不出錢,隻不過三百萬和一千八百萬之間,他偏向後者。大不了把汪學軍的錢搞到手之後,再去拉天和一把,說不定順勢還能收購這家公司呢!
林淮平認為計劃天衣無縫,天時地利都站在自己這邊,就不信吳雨晴不就範!隻要她妥協了,汪學軍那邊必定信手拈來。
“汪先生,我已經安排好KTV包廂了,到時候大家先聯絡聯絡感情,幾杯酒下去,隨後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林淮平從口袋裏翻出一包白色的粉末,衝汪學軍邪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