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頭見慣了大世麵,對潘辰這麼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並不在意。他和朱沈軍不一樣,很小就在黑社會裏混跡,一路摸爬滾打了十幾年,拚出個金牌打手、雙花紅棍的名頭。江家家主以利誘之,使其改邪歸正。如今他已經到了而立之年,可仍舊改不了江湖上的脾氣,說起話來囂張跋扈,吊逼炸天。
潘辰真實的模樣同樣如此,非常看不慣別人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真正的混混就是這樣,你牛氣不要緊,我比你更牛氣,就算你帶著一百個人在身後,老子單槍匹馬打死都不認輸。如果是在潘辰發起顛來的時候,對方就算真有一百人,他也敢揮著拳頭往人堆裏衝,弄死一個是一個。
當然,潘辰現在的精神狀態要穩定的多。一來生活如意事業順利,二來江夢婉做了自己的女朋友,小日子太滋潤。
“咳咳,大哥,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太習慣。”潘辰雖然有些怒意,不過還是很好的克製了自己,後退一步,微微笑道。
小平頭哈哈一笑,上前輕輕拍了拍潘辰的臉頰,力道不輕不重,“小子,如果我不呢?”
混社會的人都喜歡拍別人的臉蛋。看似普通,實則很有講究。力氣用的小,叫愛撫,拍得狠了,就成了甩巴掌。小平頭的力道切到好處,是侮辱他人的招牌動作之一。
潘辰歪著頭,錯過小平頭,似笑非笑的質問朱哥:“喂,這是你的意思?”
朱沈軍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小平頭他的痞性難改,長久下去肯定會出問題。隻是對方的語氣不善,好似挑釁一般,便硬氣的回答:“我隻想拿回車子。”
“既然這樣……”潘辰點點頭,忽的抬手一巴掌“啪”的一下,狠狠甩在小平頭的臉上。
小平頭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摑倒在地,右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他張了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赫然帶著兩顆斷牙。
朱沈軍一怒,“小子,你幹什麼!”
“不知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你不說話,我就替你管教手下。”潘辰抓起小平頭的脖子,抱在懷裏往車門上一送。
“住手!”
“阿迪,快跑!”
朱沈軍和另外一個青年齊齊驚呼,可是潘辰就當沒聽見一樣,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
“哐”的又是一聲大響,小平頭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覺得眼前一黑,腦袋跟打了漿糊似的,暈暈乎乎連腳下的步子都虛了起來。
潘辰嘿嘿笑著,胳膊一曲,把小平頭的腰部環住,兩腳分開,擺出魯智深倒拔垂柳的架勢。
朱沈軍和身邊的青年看得臉色驟變,心裏暗道不好。這個小子不僅是個練家子,還心狠手辣,分明就是要給阿迪來個倒栽蔥。這要是讓他得逞,阿迪就算身體素質再好,也扛不住腦袋撞地所帶來的後果。
“臭小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朱沈軍疾速上前,揮拳朝潘辰的胳膊肘砸去。
另外一個青年則以最快的速度朝小平頭衝去,想要分開他們二人。
“嘿,現在不囂張了?”潘辰哈哈大笑,眸子裏閃爍著一絲癲狂的色彩。他把小平頭往邊上一丟,先是抬拳與朱沈軍揮去。
“呼呼!”
潘辰的拳頭來勢洶洶,帶著一陣氣旋,“嘭”的一聲,兩人拳頭砸在一起,紛紛倒退三四步。
朱成軍捏著麻到發痛的手腕,神色大驚。反觀潘辰,好像沒有收到什麼影響,扭身一腳,踹到那個青年麵前。
“文奎,小心!”朱沈軍連忙大叫,心裏驚呼:這小子的拳頭是鐵打的嗎,怎麼硬成這樣?
那個叫做文奎的青年小心應對,俯身躲開潘辰的鞭腿,身子一扭,一記朝天腳踢向潘辰麵門。“嘿,來得好!”潘辰眼睛一亮,站意愈發旺盛。他兩隻手疊在一起頂在胸口,正好擋住文奎的腳尖,順勢往下摁去。
文奎臉色一變,失去重心,在地上迅速翻滾了一圈,迅速站起。潘辰沒有追擊,咧嘴嘿嘿直笑,眼睛宛若黑夜裏的寶石,散放著陣陣精光。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跟高手過招。無論是朱沈軍還是這個文奎,都是頂級的打手,有明顯的軍隊CQC格鬥經驗。上輩子潘辰加入軍隊,是華南幾大軍區的首席搏鬥師,憑借的瘋子般的打法,讓許多人都望而生畏。如今這熟悉感湧上心頭,別提有多親切了。
一旁蹌蹌踉踉的小平頭捂著腦袋揉來揉去,就是沒倒地,潘辰哈哈一笑:“不愧是做保鏢的,這樣都沒什麼事兒,厲害!”
朱沈軍見潘辰雖然戰意昂揚,可是敵意並不重,微微鬆了一口氣,讓文奎把小平頭帶回來。此時晃了幾分鍾的小平頭已經回過神了,隻是頭疼的厲害,腦袋沒流血,可是腫了個大包。
“臭小子,說都不說就下黑手,有種光明正大地和爺爺單挑!”阿迪甩了甩頭,牙齒漏風,吼出的話聽起來特別別扭。
潘辰在原地輕輕跳了幾下,扭動脖子和手腕,嘿嘿地勾了勾手指:“好哇,你們一起上。”